“半柱香后会有人来。”他说完就转身回屋里了。
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那么多,她之前是想叫上他,然后两人一起出去找大夫,然后请他先垫付下钱……
可人家就这么大门不出的,直接搞定,看着他进屋的背影,张小蝶叹了口气,用那满是童稚的声音道:“谢谢你!”
门没有关上,但窗前的人影却捧着了一本书,瞧,多大的孩子,就能这么淡定,她自叹不如!
果然如文瑾所说,大夫半柱香后就别人带着到了司马慕所住的小院,那大夫连诊脉都免了,就看了眼烧的说胡话的司马慕,什么都没有说,取出银针就扎,张小蝶眉头挑了挑,暗想:“不是什么庸医吧?”
可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另外一个声音给拍下去了,能在半柱香就准时到达司马府,并且入府来一直无人阻拦,由此可见,这大夫不会是寻常大夫,多半就是文瑾私人医生之类的。
再想文瑾的身份,非富即贵,而且多半家里走的仕途之路,所以他的医生不会差哪里去。
坠儿见那大夫施针时,低呼了声,被张小蝶一眼瞪了回去,只低头站立一旁。
她暗中打量这大夫,从衣着看来不是那种普通大夫,再看施针手法,就是这么一细看,张小蝶惊诧了,如果这人不是个神医就是个唬人钱财的庸医。
他施针时竟然连看都不看,就那么看似随意的扎了下去,看了看司马慕的脸色,没有痛苦的神色,倒是像松活了许多。
大夫收了银针,什么都没有说,只问坠儿要纸墨。
写了个方子,简短的对坠儿说明,拎起东西就要走,张小蝶慌了,这人什么都不说,给方子就成了么?忙上前问道:“大夫,六公子的病……”
那大夫瞧了眼她,瘦弱而单薄,稚嫩的脸上却带着不该有的成熟与稳妥,紧抿的嘴角不由松了开来。
“他这是平日忧思过重,加之年小体虚,遇上个事情,受了些凉一下子就爆发了,还好你们之前有给他降温,若是不然,这孩子的以后脑子怕更不好使!”
“呃,他脑子病过?”张小蝶问那大夫,却看了眼坠儿。
大夫笑了笑没有回答,坠儿却跪在地上激动道:“大夫神医呐!”
她对张小蝶道:“六公子四岁的时候,被发疯的马踢过,那以后脑子就……”她,没有继续往下说,声音最后变得哽咽。
听坠儿这么一解释,张小蝶心里那块石头就落了下去,人家最后那一句依旧已经给她点明了,医术不高明,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连曾经的病历都看得出?
“大夫既然能瞧出我朋友的旧患。不知道能否医治?”张小蝶面带恳求,对着他深深一个鞠躬。
那大夫看了她一眼,略带赞赏,但却还是摇头,“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不能治了。”
“呃……”张小蝶看了眼面色渐渐松活的司马慕,心里不由为他叹息,这大夫的话,显然就是指出当年治疗不力才造成那后遗症的,她估计,这孩子怕是伤了脑神经了。
送走了大夫,张小蝶也松了口大气,喝了口坠儿端来的茶,脑子总算是清醒了些,她猛地放下了手中茶杯,倏地站了起来。
“张公子怎么了?”坠儿被她吓了一跳。
“呃……没事……我回去睡了……”
坠儿:……
张小蝶走出小院,仰望漆黑夜空,一脸苦涩,压抑着长长叹息:“天呐,脑子不好使,我教了有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