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阿苒说的对,相公,这种事情做不得。”
emsp;emsp;危害远大于收益,这个风险没必要。
emsp;emsp;“那还是只能二选一呗。”
emsp;emsp;王角挠了挠头,寻思着自己虽然是个读书人,但毕竟是南海野人,就现在的观感来看,那个什么“始兴县伯”家里头,肯定瞧不起他这个瘪三。
emsp;emsp;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可再发展再进步,他穿越前当保安那会儿,也没觉得自己会跟“始兴县伯”这种法律界人士在一个阶层。
emsp;emsp;目前看来,自己还没办法把“财富”转化成“权力”,那就没必要为了现在的“善缘”“友谊”浪费资源。
emsp;emsp;还不如跟道上朋友喝杯酒,至少自己将来寒暑假还得走这条铁路呢,万一有个劫匪啥的,还能讲数。
emsp;emsp;最重要的一点,这如果有机会倒腾大宗物资,赚钱的买卖,总得有人提着人头帮衬不是?
emsp;emsp;干了。
emsp;emsp;“那我选‘五姓汤锅’,给我准备一些海产,包一盒珍珠,再拿点金条,一会儿就去拜访。”
emsp;emsp;“相公,这时候就得用上郭威了,他熟门熟路,正好让他去拜门。”
emsp;emsp;“别!别别别,还是别,我怕了,还是让四姨夫走一趟吧。‘茶南四哥’应该没跟‘五姓汤锅’有啥冲突吧?”
emsp;emsp;“这倒是没有。”
emsp;emsp;“那就让四姨夫去,老成持重,靠谱。”
emsp;emsp;王角现在是真的怕了郭威,他寻思着,肯定是郭威的名字有问题,你说你原先叫常威,是不是天生神力啊。
emsp;emsp;动不动大力出奇迹,让人害怕。
emsp;emsp;得了王角的嘱托,王国也是有点意外,跟王角道:“姑爷放心,我不得乱来,一定给你把事情办好喽。”
emsp;emsp;“劳烦四姨夫先行走一趟,好在小苒在这里也有熟人,彭家的叔叔也会一起过去。”
emsp;emsp;说话间,不远处的郭威已经知道了这边的动静,一看老板如是安排,整个人又抑郁了起来。
emsp;emsp;暗自忧伤的郭威,叹了口气,跑去月台问一个长沙路忠武军的老哥要了一根烟,然然后开始抽闷烟。
emsp;emsp;他本来就卖相不错,加上身材长大、蜂腰猿臂,这光景已经连续遭受打击,唏嘘的胡渣子配合忧郁的眼神,那真是的颇有一番气质。
emsp;emsp;离韶关铁路总站不远,有一座起伏有致的山,山腰上,有个观景台。
emsp;emsp;这光景,观景台上簇拥着一群人,操着各种腔调,正往车站这边看。
emsp;emsp;偌大的观景望远镜,把车站这里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emsp;emsp;“涯吂看到啊!”
emsp;emsp;“啊!佢好看啊!”
emsp;emsp;“到我了,到我了,哪一个哪一个?听说有个南海来的状头,是不是很英俊?”
emsp;emsp;“倒是看到一个靓仔,不知道是不是他。”
emsp;emsp;“阿姊,涯吂食饭……”
emsp;emsp;“哎呀,等一下再吃饭也没关系啊,我请你吃鸡腿!”
emsp;emsp;“好啊!”
emsp;emsp;观景台上,簇拥着一堆小姑娘,穿着打扮都是极为艳丽,倒是跟寻常唐人有些区别。
emsp;emsp;有几个女孩儿,更是穿着一条类似马甲的衣衫,只从侧面看去,便能看到她们雪白的侧乳,而四周之人,也见怪不怪,显然这是某种传统打扮。
emsp;emsp;“哇,这是哪家的仔,好靓。”
emsp;emsp;镜头中,看到了一脸忧郁,正在抽闷烟的郭威。
emsp;emsp;有个姑娘借过看了看:“嗐,我当是谁,原来是‘昌忠社’的飞鸦,打工仔一个,没意思。”
emsp;emsp;“啊?!这靓仔给人跑腿?我还当他是少爷。”
emsp;emsp;“三娘,你不过来看看?”
emsp;emsp;姑娘们正嬉笑点评着,却是有个少女,一身的红装,腰间还挂着一把小刀,对这些热闹,完全不感兴趣。
emsp;emsp;她到了这里,就是观察着地势,看了好一会儿,才道:“要是阿爸能在这里设个卡口,定能发达。”
emsp;emsp;“哈哈,做梦呢,小心官老爷剥了你的皮。”
emsp;emsp;“哼,不想想,怎么行?城里姓张的,不是当初起来造反,能有这么大的势力?”
emsp;emsp;“现在又不打仗,三娘真是会想。”
emsp;emsp;“三姐,一起食饭。”
emsp;emsp;“好啊。”
emsp;emsp;红装少女嘻嘻一笑,然后道,“一会儿带你去大父那里问好,这几天正热闹呢。”
emsp;emsp;“三姐真好!”
emsp;emsp;“乖啊。”
emsp;emsp;红装少女弯下腰,伸手摸了摸一身艳丽服饰的小女孩儿脸蛋,然后看着还在冒蒸汽的车站,正色道:“看那些在月台上的汉子作甚?要看,就看车里坐着的,那些才是大人物。”
emsp;emsp;“三娘说得轻巧,哪有那么多大人物让你看?”
emsp;emsp;“哼,这辆车没什么人,没什么货,这样干跑就是亏本的,如果不是大人物,谁会这样干?我看这车里,肯定就是有大人物。”
emsp;emsp;“三娘说得对,让飞鸦做跑腿,肯定很威风。”
emsp;emsp;观景台上一阵符合,姑娘们更是兴致勃勃,忽地,终于看到车厢有了动静,陆续见了几个男子出来,一个个都是相貌堂堂、英俊不凡,当时就让姑娘们尖叫起来。
emsp;emsp;“三娘!三娘!快来看,快来看!这几个俊男真是少见的好看!比传说中的邹国公也不会差多少!”
emsp;emsp;“哼!能有多好看?”
emsp;emsp;“你看看嘛,三娘,看一眼又不会怀孕。”
emsp;emsp;“呸!”
emsp;emsp;红装少女瞪了一眼小姐妹,这才凑过去一看。
emsp;emsp;望远镜下,只见有个男子皮肤好似小麦,走路脚步沉稳,双眉如刀,双眼如星,简直就是“美周郎”的转世。
emsp;emsp;只是这男子,一脸的警觉,护着另外一人,这人比之前者,更显气度。
emsp;emsp;只见他头冠整齐,身材挺拔,只是站定,就是气度不凡,那种大气格局,装是装不出来的,而且胸肌极为发达,看得出来,肯定平日里没少锻炼。
emsp;emsp;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人,身材略微削瘦,但是眉眼明亮,皮肤白皙,上唇两道八字胡,竟是颇有一点风流不羁的感觉,尤其是跟身旁之人说笑时,那种爽朗愉快,完完全全就是发自内心。
emsp;emsp;红装少女只看了这三人,就觉得有点儿心动,如此青年才俊,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谁家的王孙,当真是寻一个嫁了,着实不差。
emsp;emsp;“咦?”
emsp;emsp;还有一个?
emsp;emsp;“三娘,怎么了?”
emsp;emsp;“又来一个。”
emsp;emsp;望远镜中,便见一个神色猥琐、表情油腻的家伙,甩着獐头鼠目正在东张西望,一边走还一边表情恶劣地说着旁边三个美男子什么。
emsp;emsp;只见此人,红装少女顿时心中冷笑:举凡猥琐之辈,多是羡妒仪态俊美之人,此人必是厚颜无耻之徒……
emsp;emsp;又见此人穿着打扮很是不讲究,心中更是不屑,如此人物,岂能登大雅之堂?
emsp;emsp;而这光景,王角正骂骂咧咧:“你说你们好好的搞什么女扮男装?我这是去送礼好么?”
emsp;emsp;“官人诶~~你怕是不晓得噢~~你当李昪是啥子人嘛,要是看你一个人,信不信嘞个老鬼儿,敢送你两个女娃儿洗衣叠被、端茶倒水?”
emsp;emsp;“我是公狗吗?我是公狗吗?我是公狗吗?”
emsp;emsp;王角心态顿时失衡,原本“杀龙港古天乐”的外貌,都扭曲了起来,“一个个的净想着这种破事儿,老子没张嘴,不会拒绝啊。”
emsp;emsp;“你拒绝?你拒绝个屁哩拒绝!天仙妹儿你拒绝噻?你咋个不拒绝唵?”
emsp;emsp;“你闭嘴。”
emsp;emsp;“老先生办公室里头,你咋个对老子说哩?‘认识一下,姓王,单名一个角。老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你二十三,我十八,差不多抱两块金砖,我赚了’……”
emsp;emsp;“……”
emsp;emsp;“赚尼玛卖批!呸!”
emsp;emsp;金飞山瞪了一眼王角,“你拒绝?你娃儿拒绝个锤子!”
emsp;emsp;说罢,金飞山拉着萧温的手,柔声道,“夫人,我们走哈,不张嘞娃儿。”
emsp;emsp;“……”
emsp;emsp;目送三个“帅哥”联袂而去,王角的表情都扭曲了,狰狞了。
emsp;emsp;“艹,好的坏的都让你们说了。那他妈不去拜访‘五姓汤锅’啊,去拜访‘始兴县伯’啊。让老子选,老子选了又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不如把我裤子脱了一刀切了,这样大家都安心。”
emsp;emsp;“噫~~啧。”
emsp;emsp;隔着老远,金飞山的小眼神瞄了一眼王角,又瞄了一眼王角的裆下,一脸的不屑。
emsp;emsp;“你什么意思?!臭婆娘你什么意思!”
emsp;emsp;王角出离地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