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幸福美满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emsp;emsp;王同学第二天美滋滋地醒来时,还在回味着美好的昨天。
emsp;emsp;无忧,无虑,无烦恼。
emsp;emsp;且很爽。
emsp;emsp;赞。
emsp;emsp;“急报!!!!!!”
emsp;emsp;“广州戒严!广州戒严!广州戒严!”
emsp;emsp;“广州都督府发出戒严令!封锁交通,严查乱党!”
emsp;emsp;正在韶州州立医院食堂撸牛肉面的王角,虎躯一震,一块劲道扎实的牛肉,差点就把他给送回老家。
emsp;emsp;万幸只要有好吃的地方,就有彭彦苒,却见彭娘子果然不愧是身手利落的女强人,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王角的背心上,“哇”的一声,王角就哭了出来。
emsp;emsp;尼玛的……
emsp;emsp;戒严?!
emsp;emsp;爷之前还寻思着返回广州先猫着,结果现在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
emsp;emsp;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emsp;emsp;噢,是王法发动了啊。
emsp;emsp;那没事了。
emsp;emsp;淦!
emsp;emsp;“卧槽怎么就戒严了啊,昨天还好好的啊!”
emsp;emsp;“昨天李公馆的人,好些个都回来了,还有两个后生,有一个很出名的,‘韩梨花’,在广州很红的……”
emsp;emsp;彭彦苒更是跟王角“科普”,“‘韩梨花’尤其是写《春光好》最佳,在南昌、长沙,我都听过这首歌。”
emsp;emsp;“‘春光灿烂猪八戒’我就知道,小苒,你不会告诉我你追星吧?我可以告诉你啊,只要你追星,你就给我滚。”
emsp;emsp;“……”
emsp;emsp;彭彦苒顿时扁着嘴,“我就是觉得《春光好》好听啊,相公难道就没有喜欢的女伶?老人家在一中,不也是有一台留声机么?”
emsp;emsp;“我喜欢新垣结衣,有用吗?我还喜欢斋藤飞鸟呢,有用吗?大小姐,无忧无虑呢,可以喜欢;这兵荒马乱的,还是不要喜欢的好。”
emsp;emsp;一本正经不要脸双标的王角,就是如此的理直气壮。
emsp;emsp;“相公……”
emsp;emsp;“开个玩笑嘛,不要这么委屈,听歌而已,随便听啦。”
emsp;emsp;说着,王角夹了一块牛肉在彭彦苒的面碗中,“只要不红杏出墙,什么都好说,磨豆腐我都没问题。”
emsp;emsp;“??????”
emsp;emsp;“好了,说正经的,确定是昨天李公馆的人就回来了?”
emsp;emsp;“对,确定,夫人还去见了一面,是李公馆的冯经理,带着他儿子,还有‘韩梨花’。昨天‘韩梨花’还晕倒了,说是贫血什么的。”
emsp;emsp;“你看,这些娘炮有啥用?就是废物,除了嘴皮子利索,能创造什么社会价值吗?对青少年的毒害尤为恐怖,很容易造成社会风气不良,导致社会道德水平严重退步,以后少听这种‘靡靡之音’。”
emsp;emsp;“……”
emsp;emsp;“看什么看,吃面!”
emsp;emsp;“噢。”
emsp;emsp;“肉够不够?”
emsp;emsp;“够了。”
emsp;emsp;“够个屁的够,再来一块。”
emsp;emsp;又夹了一块牛肉过去,王角这才泛起了嘀咕,“什么情况啊,这李公馆提前得到了消息,居然也不说跟老子打个招呼,指定是瞧不起我。还是刘哥说得对,人啊,得有硬一点的身份,必须成为朝廷心腹、国家栋梁,成为对大唐帝国一个有用的人。”
emsp;emsp;“……”
emsp;emsp;很是无语的彭彦苒埋头吃面,扎实的牛肉吃在嘴里,简直是爽爆了。
emsp;emsp;南国的气候,没办法生产好面粉,所以举凡闻名的面食,多以鸡蛋来增加劲道,而卖点,却不是面本身,乃是面汤、配菜。
emsp;emsp;酸甜苦麻辣咸,应有尽有。
emsp;emsp;万幸,面虽然不好,但还是因为气候的缘故,食材的多样性,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emsp;emsp;这韶州的牛肉面,最为精致的一碗面,很是麻烦,和所谓的“原汁原味”牛肉汤不一样,这一碗牛肉面,需用牛棒骨冷水炖煮,没有几个小时的去膻,汤汁就不够味。
emsp;emsp;有了底汤,才能处理牛肉,也是先煮后切再炖,筋膜熟了之后再剥,牛肉的口感大差不差即可,真正让一碗汤变得鲜美无比的,乃是蕈菌干。
emsp;emsp;韶州多山,或者说整个岭南,除了大江口,就没有几处不多山的。
emsp;emsp;凡是松柏生长的山间,林下长出来的蕈菌收了之后,做成蕈菌干,然后过油入味,调和牛肉及牛骨汤,依据个人口味,想吃甜就多加糖,想吃咸就多加盐,亦或是酱油之类,再或者是用白糖炒制糖色,都是随意。
emsp;emsp;如是折腾了一番,才会有一碗香喷喷的蕈菌牛肉面,只是光这料头以及消耗的工时,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吃的,饶是在江东富饶之地,也只有苏州杭州这等发达城市,才会有高薪人士,隔三差五带孩子撸一碗面。
emsp;emsp;吃不起牛肉的,那便只能退而求其次,无非是酱油大排;再次之,小排;再再次之,那大概只能是素面了。
emsp;emsp;只是这一碗素面,也不是寻常人能嘬上的,非是那些寺庙里头念经打坐参禅的,才能将这一碗“蕈油面”下肚。
emsp;emsp;横竖,都不是底层阶级的一碗面。
emsp;emsp;彭彦苒虽不至于是个底层,但她过去的十几年人生,不说是颠沛流离,但也是异常的艰辛,于“长沙路忠武军”而言,彭娘子也就是高级一点的工具,能从南海换来好处,便是尽到了“义务”。
emsp;emsp;她此刻吃着这碗香喷喷的牛肉面,便觉得这世上最美好最幸福的事情,无过于吃得饱。
emsp;emsp;倘若要再幸福一点,大概就是吃得饱,还能吃得好。
emsp;emsp;倘若再再幸福一点,那就是跟相公面对面坐着,而相公会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夹一块过来,夹到自己的碗中。
emsp;emsp;倘若,还要更幸福,幸福到几乎不能呼吸,那大概是……
emsp;emsp;再来一块。
emsp;emsp;呼噜!!!!!!!!
emsp;emsp;猛地一吸,一口面干了三分之一,彭彦苒的食量,王角是真的惊诧,这妞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emsp;emsp;这么能吃!
emsp;emsp;以前在家中,指定没少吃苦,要不然怎么会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都略懂呢?
emsp;emsp;“吃慢点儿,急什么啊。”
emsp;emsp;“嗯。”
emsp;emsp;呼噜!!!!!!!!
emsp;emsp;又是三分之一的面,没了。
emsp;emsp;“……”
emsp;emsp;王角一时间竟是有些无语,索性将碗中的牛肉,都夹了过去,然后问道,“我记得小苒你对这一片很熟?”
emsp;emsp;咕。
emsp;emsp;将嘴里的面咽下去之后,彭彦苒这才满嘴是油地抬头看着他:“只是知道一点,相公想要问什么?”
emsp;emsp;“说起来,我都不知道广州都督是谁?”
emsp;emsp;“路家的人。”
emsp;emsp;“你跟我说鹿家马家羊驼家,我也不知道啊。”
emsp;emsp;“越王府东阁祭酒是路家的先祖,两百年时候的内阁大臣路隋,让路家彻底翻了身,不过一直有传言,说路家跟越王府一脉一直有联系。”
emsp;emsp;“越王?越王的话,王府是在杭州?”
emsp;emsp;“越王府早就裁撤了,不过越王后代,在杭州挺多的。”
emsp;emsp;“杭州……”
emsp;emsp;脸皮抖了一下,王角没什么头绪,但他就是觉得,这广州都督搞不好是跟姓钱的混在了一起。
emsp;emsp;就是不知道怎么混的。
emsp;emsp;你都跟杭州姓李的关系亲近了,又不是身上有毛病,那没病就走两步啊,走两步。
emsp;emsp;走两步就从杭州到了会稽,对不对?
emsp;emsp;到了会稽……
emsp;emsp;你看就跟王某人到了韶关一样,也得找当地的大户拜访拜访不是?
emsp;emsp;他王角能拜访“五姓汤锅”的李老板,难不成姓路的去拜访一下钱老板……会死?
emsp;emsp;地位差距的比例来说,好像也差不多。
emsp;emsp;跟着感觉走,直觉告诉王角,这事儿跟姓钱的脱离不了干系,但应该不是钱老汉干的。
emsp;emsp;钱老汉要是有这能耐,他跑杀龙港干什么呀?他直接大杀四方好么。
emsp;emsp;所以,大概率就是比钱老哈还要牛逼的姓钱的。
emsp;emsp;于是,王角低头看着桌子上小碟儿中的豆干、卤蛋,这卤蛋油光锃亮,应该是很入味的。
emsp;emsp;就是缺少了“码子”,不够酷。
emsp;emsp;“卧槽……细思极恐啊,钱老大这是要干什么?”
emsp;emsp;王角虎躯一震,寻思着莫非钱老大入阁无望,所以直接扯旗造反?
emsp;emsp;不至于吧。
emsp;emsp;真要是造反,他手底下的舰队,肯定就先乱作一团啊。
emsp;emsp;那这是什么情况?!
emsp;emsp;“相公,怎么提到了钱家的大老倌?”
emsp;emsp;“小苒,我觉得,这广州都督突然搞戒严,指定就是钱老大暗中干的!”
emsp;emsp;“啊?!真的?相公怎么知道的?”
emsp;emsp;彭彦苒顿时一惊,万万没想到相公居然还有这样的消息渠道,莫非是老人家在他大哥那里,还安插了耳目眼线?
emsp;emsp;“我猜的。”
emsp;emsp;理直气壮,骄傲!
emsp;emsp;“……”
emsp;emsp;彭彦苒顿时无语,猜的?猜的怎么能作数。
emsp;emsp;“相公,不能乱猜啊,得有证据,至少……得推理一番啊,莫不是有什么蛛丝马迹,被相公看到了?”
emsp;emsp;“我看到什么啊就看到,我就是直觉。”
emsp;emsp;推理?
emsp;emsp;推理个屁啊,爷穿越前学的是对外汉语专业,身为一个文科生,爷最怕的就是推导计算,更别说推理了。
emsp;emsp;俺寻思大法……最高!!!!!
emsp;emsp;“直、直觉……”
emsp;emsp;“干什么?看不起直觉啊?要不是我的直觉准,我能连续在不同的地方当保安那么久?”
emsp;emsp;王角理直气壮,非常得意,“全靠直觉,我才能避开一个个的坑。有些场子一看就是没前途的,拿了一个月工资我就撤。有些呢,一看就是早晚被‘扫黄打非’干掉的,我就偷偷地薅场子羊毛,今天撸张椅子,明天顺箱啤酒,等到场子被掀了,谁还能来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损失?爷这是替天行道!”
emsp;emsp;“……”
emsp;emsp;见王角一副上头的模样,彭彦苒虽然没有听太懂老公在胡扯什么,但略微一琢磨,便是觉得老公过去日子,也不比她强到哪里去。
emsp;emsp;想了想,很是犹豫,既不舍又有点儿视死如归,终于,将一块自己碗里的牛肉,夹到了王角的碗中,并且柔声道:“相公,这牛肉,可好吃了……”
emsp;emsp;“艹。”
emsp;emsp;看着这小妾流露出来的同情眼神,王同学顿时感觉被搞了心态,他王某人过得很好!
emsp;emsp;很好!!!!!
emsp;emsp;十分郁闷地夹起了那块牛肉,塞到了嘴里,咀嚼了两下,猛地惊呼:“卧槽,真香啊卧槽!”
emsp;emsp;“……”
emsp;emsp;食堂中撸牛肉面的人不少,有的还是州府的人,王角虽然是生面孔,但是从加护病房出来的,非富即贵,自然也不会当作寻常瘪三。
emsp;emsp;当下就听到有人在嚼舌根,各种闲言碎语顿时飞起。
emsp;emsp;“路都督下令戒严,这省城里头,难道就这么看着?”
emsp;emsp;“他哪来的胆子?!”
emsp;emsp;“越王府一脉跟路家一向走得近,分管岭南东各州的李高官,不就是越王之后吗?会不会省城开了会?”
emsp;emsp;“听你的意思,李高官撑腰?”
emsp;emsp;“何来什么撑腰?路都督也是省府委员,只是不管地方治政罢了。依我看,怕不是另有蹊跷。”
emsp;emsp;“怎么说?”
emsp;emsp;“还怎么说?你们想想,怎么刚刚好就‘武广线’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再有,《广州日报》上可是说了,省城多少家银行被抢?你们数一数,哪家银行不是在海外业务广泛?这里头,必有牵连。”
emsp;emsp;“难不成真是海贼?”
emsp;emsp;“屁!海贼?海贼顶个屁用!此事只有国贼才干得出!”
emsp;emsp;“收声啊,喊得这么大声,当心把你当乱党给抓了!”
emsp;emsp;“我一个清水衙门的,天天浑水摸鱼,怎么可能是乱党?”
emsp;emsp;“也是,我看始兴县那个勤勉做事的,倒是挺像乱党。”
emsp;emsp;“……”
emsp;emsp;一通吐槽,一通编排,倒是让王角心头嘹亮:卧槽?!这些个中下层官员,还挺会整活儿啊。不过有一黑一,当官的要是都跟那些抢滩登陆的一样,说不定还真是乱党啊……
emsp;emsp;想入非非的王角想着想着,顿时觉得大不妙,连忙把这种危险的思想甩了出去:“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emsp;emsp;“相公,你又做什么呢。”
emsp;emsp;“你管我?吃你的面!”
emsp;emsp;“我吃完了。”
emsp;emsp;“吃完了不知道吃我这一碗?”
emsp;emsp;把面碗往前一推,王角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然后又开始瞎琢磨起来:照这个样子下去,我他娘的猴年马月才能到京城?不成,这真要是各路人马齐聚广州,那不跟《大圣娶亲》一样,全是牛魔王请来的妖怪在刮妖风?得撤,必须得撤,这不是久留之地。
emsp;emsp;直觉告诉王角,此地不宜久留,且危险。
emsp;emsp;他现在也是醉了,偌大的皇唐天朝,怎么他到哪儿,哪儿就出乱子呢?
emsp;emsp;不过王角也清楚,自己这不过是往脸上贴金,他没那么重要,大唐帝国也不是只有他呆着的地方才会出乱子。
emsp;emsp;实际上,根据岭南省内的政府通告来看,基本上大唐帝国的疆域之内,除了中央核心区,基本上边疆区每天都有乱子,至于一些海外遥远的疆土,每天在发生着什么,消息传递回来,快一点或许几天一个月;慢一点,那就是五个月打底,甚至有些时候,海外的重要领土发生动乱,地方驻军平叛完成的消息,是跟发生叛乱的消息,一起抵达洛阳的。
emsp;emsp;著名南海地区的教育家钱镖曾经说过,谁控制了篮板球……不是,谁控制了无线电、电报,谁就赢得了比赛。
emsp;emsp;赢得什么比赛,钱老汉没说。
emsp;emsp;但王角寻思着,糟老头子应该是想要赢火炬传递这个比赛。
emsp;emsp;这让王同学感觉非常害怕。
emsp;emsp;他一个文科生,还是不要玩什么无线电了,他穿越前因为问某个“火腿”对讲机就有那么好玩吗?
emsp;emsp;然后就被“火腿”扯开嗓子怒吼:你爸爸我玩的不是对讲机!!不是!!!!!
emsp;emsp;都怪那些理工男,就不会好好说话吗?
emsp;emsp;打击了他对无线电爱好的积极性,以至于穿越了连个“你是gg还是mm?”都不会发。
emsp;emsp;听着食堂里那些韶州本地的官员大力吐槽省城的高官,王角忽然还觉得挺亲切的。
emsp;emsp;“快别说省城了,警察局已经传来消息,省厅现在下达了命令,同样封锁各个交通要道。我稍微打听了一下,广州都督府那边,应该也跟各镇主官下达了命令。你们就没发现,营团长官都没出没了吗?”
emsp;emsp;“我叼……”
emsp;emsp;“不、不会是……不会是……”
emsp;emsp;“不会是什么啊?!”
emsp;emsp;“不会是有人要造反吧?!”
emsp;emsp;“我叼你老母的,能不能说点好听的?!造反?!”
emsp;emsp;“大吉大利,大吉大利,你个扑街不会说话就收声啊!”
emsp;emsp;“我就是那么一说啊,前几年省城大游行,都没有这样的动静,今年几个银行炸了,就这样?”
emsp;emsp;“叼……”
emsp;emsp;“闭嘴!”
emsp;emsp;“闭嘴!”
emsp;emsp;“闭嘴!”
emsp;emsp;几个韶州本地官员的心情,顿时跌落到了低谷。
emsp;emsp;他们虽然是本地的官员,但应该不是豪门出身,所以有什么家当,都是尽量往省城去折腾。
emsp;emsp;说到底,在广州,像他们这种“寒门”,更容易出头一点,也更容易把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家当,传下去。
emsp;emsp;要是在韶州本地,哪怕做到“别驾”,只要不是那几个大姓,早晚都是被吃干抹净的下场。
emsp;emsp;所以当听到如此不吉利的“胡言乱语”,岂能不搞坏他们的心态?
emsp;emsp;王角暗中观察,心中也是觉得,这些家伙虽然只是中下层的官僚,说不定平日里就是上上班打打牌顺便吃吃喝喝捞捞钱,旁人眼中,肯定是恨不得他们去死,可只说眼光眼力,倒是真的比常人要高上一线。
emsp;emsp;须知道,王角这个南海来的土鳖,虽说矬是矬了点儿,可到底是跟钱老大打过交道的,是见识过钱老大的滔天威势,也清楚东海征税船团的实力有多么恐怖。
emsp;emsp;这些人,或许懂钱老大的厉害,但没经历过,也没见识过。
emsp;emsp;却能从各种利害关系中,找到重点,且能抓住。
emsp;emsp;都是能人啊。
emsp;emsp;可惜,不同路。
emsp;emsp;食堂内气氛怪诞,王角也没心思吃饭,忽地,听到了食堂外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几个人手中攥着文件,冲到认识的官员们那里喊道:“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啊!”
emsp;emsp;“慢点说话!出什么大事你倒是说啊!”
emsp;emsp;“冯家、冼家贩奴大案!”
emsp;emsp;“你在说什么啊?!冯家、冼家贩奴也叫事情吗?这不是大家……嗯?”
emsp;emsp;“到底怎么回事?!”
emsp;emsp;整个食堂炸了锅一样,连打菜的师傅也是探头探脑在那里偷听,这样的动静,很多年没见过了。
emsp;emsp;这里是韶州州立医院,还不是韶州州府的驻所。
emsp;emsp;打菜的师傅有兄弟在州府官邸食堂做事,此刻见餐厅中乱作一团,他便心中想着,回家之后,便去兄弟家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emsp;emsp;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王角的眼珠子都快鼓出来:卧槽啊!!!!!!
emsp;emsp;身为北苍省杀龙港,曾经码头上的杀鱼小能手,王角对“贩奴”这个事情不敢说门儿清,但的的确确是相当的熟悉。
emsp;emsp;贩奴,不算什么事儿。
emsp;emsp;但是,不能被实锤。
emsp;emsp;并且,不能被抓住。
emsp;emsp;通常情况下,豪门都在干这种勾当,但一般来说,豪门就是天,就是爷,根本没人跟他们较劲。
emsp;emsp;这不是钱老汉教育他的,而是杀龙港无数个不信邪的警察,被挨了无数个耳光,甚至无数条性命之后,得来的宝贵经验。
emsp;emsp;然而现在,此时此刻,却有人告诉他,这个曾经的宝贵经验……不好使了?!
emsp;emsp;卧槽啊!!!!!!
emsp;emsp;要死要死要死!
emsp;emsp;慌了慌了慌了!
emsp;emsp;王角现在可以断定,这事儿绝对是钱老大干的!
emsp;emsp;绝对!
emsp;emsp;敢对冯家、冼家下手的人,绝对不一般!
emsp;emsp;整个南海,整个东海,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emsp;emsp;钱老大,就是他王同学能够接触到,且直面过的,唯一一个强力人物。
emsp;emsp;钱镠,这个老年卤蛋,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意愿。
emsp;emsp;王同学感觉自己又变成了可达鸭,头……又大了。
emsp;emsp;整个事情,难道就是之前钱老汉所说的“机缘”?
emsp;emsp;老子机尼玛个头啊卧槽!
emsp;emsp;怎么办?
emsp;emsp;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