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昨天有人瞧见孙阁老去了中央进奏院,应该是去找谁了。”
emsp;emsp;“呵。”
emsp;emsp;有个河北籍的年轻官员轻笑一声,满满的嘲讽,却也不知道冲谁。
emsp;emsp;够了一会儿,有人假装去泡茶,捧着茶杯挂着胸牌路过某个部门的办公室,站住了脚步,然后冲里头比划着嘴型。
emsp;emsp;所有人都看懂了,这是在说一个“钱”字。
emsp;emsp;等人走了之后,办公室顿时热闹起来。
emsp;emsp;“来找钱阁老的?!”
emsp;emsp;“现在钱阁老势头这么猛,谁招架得住啊。”
emsp;emsp;“可谁叫钱阁老是爽快呢?”
emsp;emsp;“不愧是管着‘东海征税船团’的,这气势就是不一样!”
emsp;emsp;“河北是试点,你们说,会不会有别的省?不可能只有河北吧?”
emsp;emsp;“河北不一样的。”
emsp;emsp;“河北怎么不一样?”
emsp;emsp;“啧,河北之前是没有高官的,只有行署专员,但行署专员管不了整个河北,所以当初张阁老能够把河北收拾干净,是因为他还担着‘镇抚使’的头衔,有权调动部队的。你以为呢?”
emsp;emsp;“……”
emsp;emsp;“……”
emsp;emsp;不少人直接一脸懵,显然都不知道这回事。
emsp;emsp;大多数人对张濬的了解,也就局限在“瀚海公”这个头衔上,毕竟现在只要是姓史的草原人,其实没有一家是阿史那氏之后,而是阿史德氏。
emsp;emsp;凡是在草原自吹自擂祖上是突厥可汗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骗子。
emsp;emsp;但自诩祖上是突厥可汗的,还是比比皆是,原因很简单,不敢吹阿史德氏。
emsp;emsp;究其原因就复杂的多,但大体上就是吹阿史德氏之后,就是跟“瀚海公”攀亲了,被人逮住了,不死也褪一层皮。
emsp;emsp;“瀚海公”可以让人浑身难受的根基,就是历代瀚海公理论上是蒙兀室韦、大室韦、契丹、靺鞨人的主子。
emsp;emsp;当然张濬自己没这个想法就是了,但“瀚海公”地位特殊,退一万步讲,不做阁老做酋长,还是有希望的。
emsp;emsp;“瀚海公”张濬给蒙兀室韦的牧场主一个命令,除非他真是落魄到一钱不值,否则,这个命令,绝对好使。
emsp;emsp;苍茫大漠万里追杀的,可不是只有教育部的先生,还有钱多了没处使的草原大牧场主、大农场主。
emsp;emsp;“凌烟阁”的办公室话题稍稍展开之后,也算是又上了一堂课,不少年轻的官员,恍然之间这才明白过来,难怪河北籍的同僚,这阵子一个劲的闹别扭。
emsp;emsp;本以为,是钱阁老太凶,张阁老招架不住。
emsp;emsp;现在一看……
emsp;emsp;这他娘的都是个屁呢。
emsp;emsp;一个个的,比电影明星的演技还要强啊!
emsp;emsp;笃笃。
emsp;emsp;在钱镠的办公室门口,值班秘书敲了敲门,他本不愿意敲门,因为之前已经通禀过的,说是孙阁老过来视察工作。
emsp;emsp;但孙偓坚持要敲门,这就让人有点怀疑,是不是孙阁老跟钱阁老之间,有什么龃龉、不快。
emsp;emsp;“进来!”
emsp;emsp;房间内,传来了粗粝沙哑的声音。
emsp;emsp;“这海风吹过的嗓门,是要不一样。”
emsp;emsp;孙偓面带微笑,转头对随员,如是说道。
emsp;emsp;私人秘书也不好接话,只是赔笑,有个年纪小一点的,稍稍地打量了一下房门旁边的墙壁,才看到了上面的部门门牌海洋大臣办公室01。
emsp;emsp;这让孙偓的随员有点惊讶,本以为钱阁老是要主管税务、经济,却万万没想到入阁之后的实务……是海洋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