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随员们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孙偓会选择来长安，之前在京城还好好的。

emsp;emsp;“建国以来，能够真正开府的公主，少之又少，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emsp;emsp;下了车，远远地就能看到西京长安城的地标建筑隆庆宫。

emsp;emsp;那是太极宫也比不了的高度。

emsp;emsp;僭越……

emsp;emsp;不存在的。

emsp;emsp;隆庆宫宫主是天下无双的长乐公主殿下，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emsp;emsp;“阁老，已经快要晚上，不如先准备好住处？”

emsp;emsp;“不急，先去隆庆宫大学。”

emsp;emsp;孙偓说罢，扭头问道，“王涣在吧？”

emsp;emsp;“在，李德邻也在。”

emsp;emsp;“好。”

emsp;emsp;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攥着拐杖的手，关节上的青筋根根爆起。

emsp;emsp;“贞观大帝保佑吧。”

emsp;emsp;孙偓说罢，又顿了顿，“张子也保佑吧。”

emsp;emsp;准备好的汽车，直奔隆庆宫，长安城的布局，比洛阳还要宽阔，同时这里工厂林立，火车站周围肉眼可见的冷却塔就有几十座。

emsp;emsp;大型水泥厂的传送带始终没有停歇，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灞桥附近雾蒙蒙的，到处都是裸露在外的管道。

emsp;emsp;整个长安火车站，就像是被钢铁森林给包围。

emsp;emsp;偶尔传来“哐当哐当”的撞击声，那是附近锻造厂某些作业车间的噪音。

emsp;emsp;嘀嘀嘀嘀……

emsp;emsp;哔哔哔哔哔……

emsp;emsp;叮铃叮铃，叮铃叮铃……

emsp;emsp;咕嘎咕嘎……

emsp;emsp;各种铃声交织在了一起，附近的居民区原本就不小，但随着失业人口的增加，贫民窟就依附在正常的居民区而扩张。

emsp;emsp;到处都是铁皮房、木板房甚至是草屋、棚屋，和正常的居民区不一样，这里没有交通信号灯，也没有路牌，更不要说门牌号。

emsp;emsp;一些新形成的贫民窟街头，随处可见嚼着槟榔的年轻女孩，在那里揽客。

emsp;emsp;“这他娘的是长安？！”

emsp;emsp;车厢内，刚才还神采奕奕的孙偓，一瞬间，如遭雷击。

emsp;emsp;“这他娘的是长安！！！！！”

emsp;emsp;他本该老眼昏花，然而此刻看得如此真切。

emsp;emsp;“阁老！”

emsp;emsp;“阁老！”

emsp;emsp;扶着孙偓，唯恐老人家心脏扛不住，左右随员都是连连安慰说好话。

emsp;emsp;而半晌过后，孙偓双目浑浊：“长安啊……”

emsp;emsp;“阁老！”

emsp;emsp;“老夫无妨！！”

emsp;emsp;一咬牙，猛地坐了起来，孙偓呼吸有些沉重，“十年不到……怎会如此！”

emsp;emsp;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想起早上钱镠的疯狂言语，孙偓从未这样的无力。

emsp;emsp;他觉得张东川是可以团结的，他觉得钱巨美是可以挽回的，他觉得长安城依然很美……

emsp;emsp;但是，那些都是他觉得。

emsp;emsp;时代，从来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停下脚步。

emsp;emsp;总是要往前，又或者……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