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子迈这么大，还走偏了，能不扯着蛋吗？

他们真的在期待惊喜，哪知这惊喜变得是平平无奇。

根据具体流程来说，理应先统计百姓户等的情况，统计所需招募的劳力，然后再定出雇人标准。

司马光面色凝重地问道。

王安石点点头，道：“但你也得给出合理的税目，今后许多事务都给归皇家警察管，他们所节省的支出，也得算在里面。”

许遵哀其不争地瞧了眼儿子，又道：“只准百姓干什么，就是怕百姓到处乱走，县衙不好管理，而告诉你不能干什么，就是说你即便到处走，也能管理好，你说孰强孰弱。”

高文茵道：“你也没有说不回家吃，故此许相公说要等等你。”

张斐哦了一声：“原来是想要八卦啊！”

王安石点点头，话锋一转，“但是你可以拒绝啊！”

韩绛点点头道：“这你放心，只要他们数目合理，我也不会刁难他们的。”

张斐见许遵面色严肃，不禁问道：“岳父大人，朝中是什么情况？”

而那边张斐则是在校场待到傍晚才离开校场，毕竟这是第一日，他得好好把关，这一次变革，就是要用专业人才替代之前那些鱼龙混杂的差役，对于这些辅警的素质要求比较高。

二人出去当官这两年，这口味也已经变得有些咸了，不太适应许家那粗茶淡饭，更喜欢张家的饭菜，不过他们每月还是会拿伙食费给高文茵的。

度支郎中刘石是忧心忡忡地向孟乾生道。

司马光纠结片刻，嗨了一声，神情严肃道：“你别在这里阴阳怪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且看张三会怎么做，倘若增添百姓负担，无论这钱花在哪里，我都会反对的。”

许遵摇摇头，又向张斐道：“话虽如此，但是这到底要花不少钱啊！”

许凌霄道：“可也能不准百姓到处乱走。”

韩绛苦笑道：“是先出预算，然后定税，这如何秉公？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许凌霄道：“那也不见得，许多知县都不曾拥有皇家警察，但是治安方面也挺好的。”

许凌霄见老爹神色不爽，不敢再言语。

司马光赶紧道：“你可别在含沙射影，此事可与我没有关系，又不是我指使他们这么干的。”

张斐笑道：“在司法之下，哪怕是多征税，百姓也不会有太怨言的。”

张斐小声向许芷倩道：“难怪你今儿出门迎我，原来是岳父大人他们都在啊！”

仿佛这新法一出来，就偏离了航道。

许芷倩不禁都好奇道：“爹爹此话怎讲？”

张斐笑道：“其实我也知道，不管是岳父大人，还是芷倩，都以为我会招少数人，将这差役都给替换了。”

“这我当然知道，你也干不出这事来。”

而在制置二府条例司制定条例时，主要花费在取代衙前役上面，而非是乡役，虽然乡役人数众多，但王安石他们认为每月给个两三百文就行，以及给予免税里正免税的待遇。

王安石叹道：“我这忘寝废食，没日没夜制定这新法条例，希望能够改善民生的同时，还能够充实国库，为此我背负了多少骂名，与多少老友反目成仇，却没有想到，竟为你司马君实做了嫁衣，你说我这委不委屈。”

许芷倩却是狡黠地笑道：“今儿这顿饭，若不等你来，哪能吃得热闹。”

这个倔老头。王安石笑意一敛，兴致阑珊道：“你还是先将人安排好吧。”

回到家时，见到许芷倩、高文茵两位夫人，张斐心中幸福感满满，又见许遵、许凌霄夫妇都坐在厅堂。

这事确实弄得司马光是有些尴尬，他原本是不赞成这募役法的，结果这钱却花在他头上了。

而且王安石的解释，也未令他满意。

“平时让你多学点律法，你不听，尽看琢磨那些没用的文章诗词。”

韩绛皱眉道：“你是说。”

但问题就在于，警署不归他们管的，扩编也是皇帝直接下达的命令，二者是合作，而非是上下级，导致出现这么大的偏差。

孟府。

许凌霄不解道：“这有何不同？”

张斐忙道：“下回我若没有按时回来，你们吃就是了，不用等我。”

张斐点点头。

如今这么搞，这成本增加的就不止一星半点。

人家韩绛只是因为支持新法，才答应主持这募役法，结果这一上来，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现在韩绛都不知道是谁在主持变法。

“孟知院似乎预判失误了。”

就连韩绛都是这么认为的。

许凌霄睁大眼道：“这么神奇吗？”

刘石道：“之前孟知院认为税务司不过小猫两三只，是不成气候，但如今警署那边扩编一万人，其中就包括这税警，这人数一多，可就不容小觑。”

孟乾生叹道：“是我高估了王介甫他们，但这也不能怪我，谁能想到他们会干出这种蠢事来。”

说到这里，他呵呵一笑：“不错，这皇家警察越多，就能管理越多的事，但我朝之弊政是在财政，而非是治安问题，他们不惜成本的招人，加剧冗官之祸，使得财政雪上加霜，你说这窟窿谁来填补？”

刘石道：“自然是百姓。”

孟乾生呵呵道：“这京畿地若出现民怨，官家可不能不闻不问，咱们等着看好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