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糟糠之妻为什么不可弃(1 / 2)

第15章糟糠之妻为什么不可弃

晚上九点,餐厅准时打烊。

这个时间的硬性规定是李欢决定的,很醒目地放在大门口的经营时间一栏里,过时不候,也不拖延。

这是他看到一篇报道中时无意中受到的启发。报道说,一些华人在国外开餐馆或者小商店,当地的习惯,下午四五点就关门了,但是,华人的商店一般会经营到晚上十点左右,自然,钱也就会多赚一些。当然,从好的方面来说,你可以认为华人更勤劳,勤劳致富,无可厚非。但是,从人文习惯来说,华人的这种做法就很不受当地人尤其是一些商家的欢迎,认为此举破坏了大家的习惯。

李欢自然没有去考证此举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只认为如果为了挣钱,将时间尽量无限制延长,也实在辛苦。本来,他是把时间定在八点的,但考虑到C城的实际情况,冯丰觉得很不妥,两人商量之后,就定在了9点。

所以,尽管今天是开业大喜,来的大多是朋友和老顾客,李欢也一点没有破例,9点准时打烊了。

冯丰看出不少人还意犹未尽,却不料李欢真的“一言九鼎”,就这么结束了,笑嘻嘻的问他:“哎,李欢,你不怕得罪人啊?”

“大家按照规矩办事,怎么会得罪人呢?你们常说餐饮文化,既然是一种文化,就得有自己的风格,喜欢的就来,觉得约束的就去老地方,我们的总店并没有这个约束……”

“呵呵,李欢,你是想偷懒,不想熬夜。”

“傻瓜,钱是赚不完的,我不想你太过劳累。而且,我认为人人都应该有一种观念,包括商人,无极限地延时挣钱是不可取的……”

说到劳累,冯丰倒真的觉得全身酸软,尤其是腿,这一天不停地走来走去,又穿着高跟鞋,脚几乎都要断掉了。

她放下账本,揉揉自己的膝盖,李欢伸出手帮她揉一下,她却一下就拦开了:“李欢,你干嘛?”

“你说我还能干嘛?”他笑嘻嘻地拉住她的手:“走,我们回去休息啦。”

虽然劳累,精神却前所未有的好,两人一起往外走。

从大厦的玻璃窗望出去,整个城市一片流光溢彩。冯丰看了几眼,觉得很迷离。然后,两人去停车场,当车开上大街时,晚上九点多,城市正是热闹时,主席像的对面,人山人海,整个的市中心,富庶灿烂,春熙路上,那么多穿着清凉、时髦的美女走来走去……

冯丰坐在车上,看豪华的“别摸我”,想起自己的身份,新开张的大酒楼的“总经理”,以及身上这身为了今天而特意准备的行头,从裙子到包包到脚下的鞋子,它们的价值,是自己以前,一年也挣不来的。

不是我不明白,而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她坐在座位上,闭着眼睛,好像人生一直都处于虚幻的境地。

和李欢闹翻,被神秘人盯上,黄晖之死……相当长一段时间,她来不及审视自己的生活,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只陷入一种紧绷的状态,从未轻松过,而今,停下来,才发现一切都有了太大的改变。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也许,是很久以前了。

她下意识地看看胸前的项链,那一颗“小小”的钻石,以克拉来计算,当算得“大大”的了。这是她在首饰盒里找到的,也不知道是李欢什么时候买下的,自己今天需要,所以,就带上了。可是,它象征什么呢?财富,还是身价?

她还在看窗外的夜景,看这个不夜的城市,人们流动的脚步,繁华里,也能看到不少流浪汉,一些讨钱的乞丐跪在地上,头完全伏在地上,三五卖花的小孩儿,拉帮结派地追着行人,牵扯行人的衣角,强行要路人买……有报道说,不少乞丐靠乞讨也能发家致富,而那些卖花的小孩儿多半是被拐来的,一天必须卖多少,得完成任务……冯丰心想,乞丐固然有发财的,但大多数乞丐呢?真能如媒体所报道的,靠乞讨也能在老家修两三层小洋楼?

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住,她蓦然回头,李欢柔声道:“手怎么这么凉呢?”

“车里冷气开太大了吧。”

“那我开小一点。”

李欢调整一下,又拉住她的手,看看她戴的那条项链:“冯丰,改天我们再去看看,多买几件首饰才好配衣服,你的首饰太少了……”

她强笑一下,心里很是不安,戴名贵的首饰,进出坐的是“别摸我”——当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后,人生会是什么样子?失去后,又会是什么样子?其实,这些,何曾是自己一手一脚挣来的?

“李欢,不用买了……”

“为什么?”

“等酒楼效益好了再说……呵呵,等效益好了,我也发财了,那个时候我再去买,你送我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李欢紧紧拉住她的手,声音温柔得出奇:“知道为什么男人不管家道贫富贵贱,糟糠之妻任何时候都不可弃?因为她是富贵时福萌的象征,也是贫贱时携手共患难的伴侣……”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却想不起是哪里来的,她红了脸,想拉开自己的手,轻轻哼了一声,谁又是他的糟糠之妻了?

“冯丰,今天的一切,都是我们所共有的,无论是发家的股票的第一次投入,第一家酒楼的开张,再到现在……每件事情的最初,都是你陪我一起,所以,请你,理直气壮地享受自己的一切,这是你应得的!并不是我赠送你,而是那些财富名单上,本来就有你的一半!”

有这样的道理吗?

她很怀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心里那种隐隐的不安,还是无法消除。

回到家里,还不到十点。

李欢送她进了屋子,坐了一会儿,但见她双眼露出憔悴之意,而他自己,因为连日的忙碌,更是满眼的血丝。

想让她马上洗漱休息了,却终是不甘:“冯丰,我们好几天都没见面了……”

“呵呵,你忙嘛。”

“是啊,我有几天没有回来,有几天半夜回来你早睡了……”他夸张地叹息一声,“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做‘咫尺天涯’。”

“李欢,太夸张啦,今天不是一直在一起嘛。”

“是么?我看过一个笑话。说一个商人,天天业务繁忙,每天都要半夜才回家。有一天晚上,他回到家里,发现家里已经人去楼空,只有妻子留给他的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大前天,你是前天才回家;前天,你又是昨天才回家;到了昨天,你却是今天才回家。因此,明天你回家里来,发觉我已经在昨天离家出走了……”

冯丰笑起来:“李欢,哪有那么严重?”

李欢轻轻抱住了她的肩膀,好像变戏法一般,从衣袋里拿出一朵蓝色的玫瑰:“冯丰,等忙过这些日子,我一定尽量多陪你。其实,事业也好,酒楼也好,什么事情,都决不可能比家人还重要……对我来说,你最重要!”

肉麻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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