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瘦长脸汉子脸色很是不好,本来听着嫂子来求,听说遇上个不讲理的铺子,就过来讲理而已。哪知道过来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人家倒是干脆,这边一而再的逼人,他就有些心烦意乱恨自己不该应下这样的事情,此时又闹上一出装病讹银子,一脸都气黑了,“回去开宗祠”
一听这宗祠,那新媳妇就有些害怕了,“娘,您倒是说句话啊。”
****吊着脸子不应,“自己做了什么还不知晓错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小媳妇有些恨了,这开宗祠意味着什么她就是没有见过也该是知道的,念及自己并没有犯什么大错,非要闹到这样的地步,以后一辈子都没有脸做人,干脆的豁出去算了。见那****还是板着脸,也就不再客气,冷笑一声,脸色反而平静下来,“娘媳妇可是被你逼出来的。大家听好了,这哪里是什么我们新房的东西出了问题,哼,还不是娘心疼自己的闺女,不把媳妇当人看。我进门这么久,这些东西算是我的陪嫁,一半都是我爹给我买的,这铺子里的东西又好又实在,买着不好吗?偏生的就把好好的彩礼给少了,说什么?这些东西靠你那女儿也能做,我白花了冤枉钱,我们家不把你们家闺女当自己人?……你女儿是好闺女我就不是我爹的好闺女吗?”
“你……你……你忤逆”那老****有些磕磕巴巴起来。“她叔,让你见笑了。你还愣着做啥,还不拉走”
那二媳妇被这么指责,作势去拉,却也不用力,心里好奇得很。
这更是刺激了那新媳妇,“我忤逆?真是好笑得很,是谁把我的柜子悄悄的弄烂了的?是谁养的好闺女回来哭诉了的?还把我蒙在鼓里吗?二嫂你也不要傻了,她就当我们是傻的,平日里接济那些东西也就算了,你们母女是什么东西,悄悄的去我那婚房之中把柜子弄烂,我要是不装伤了,我能整天守在房中,我还不知道现在房间里还有没有剩的下的东西这都是你害的,还借机来要银子,要人家关铺子别人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小算盘我可是知道一清二楚八叔,你说这究竟是我忤逆还是她为老不尊”
这下子倒是闹腾起来了。谷雨在一边看着也是吃惊,安锦轩刚才告诉她的是去搬柜子里的时候有些古怪,那个小媳妇似乎不太像是有病,还以为是一家子齐心来讹诈,这一试倒是好笑得很,没想到牵连出这么一串事情来。
大致就是婆婆不太满意新媳妇陪嫁的东西,竟然伙同自己家的闺女去弄烂了,恰好的被媳妇得知,就这么借机行事的说是砸伤了腿脚,躺在婚房之中不肯出门不肯干活,而婆婆这边就正好的借此过来讹诈铺子……谷雨气得笑了起来,只是还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这婆婆难不成是吃饱了撑的还是怎么,好端端的弄烂了自己媳妇的柜子?这婆媳几人,就是一团乱麻,不知道哪里是个头绪。
陈永玉这边的人饶是再是好脾性,听明白这事情的始末之后都有些个恨意了,也不理那老****,就直直的跟眼前的汉子说话,“这位老兄,你们是要来拆我们铺子的?这行事怕是有些过了吧。”
那个瘦长脸汉子被那小媳妇叫八叔的,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生生的接了这样的事情过来,这真是左右为难,偏偏还不适宜在这人前动气,“哪里的话,弄清楚了自然的是我们的不是。”
安锦轩闷哼一声,“要不是刚才突然,我们的铺子岂不是就被你们拆了?本来泉叔的手艺我们从来没有怀疑过,这既然看着不像是你们自己弄坏的,就想着给你们些银子,哪知道还得寸进尺才闹到今天这种地步,要不然就算是给银子,我们的铺子声威如何?以后的生意如何?加大家子如何?当真把人往绝路上逼?”
人群哗然。这一出戏看来看去,倒是越有看头了,回去还不知道能说上多久的,自己竟然是亲眼看见的,真是不赖。
那个叫白姑的刚才被拖出人群,此时挣脱了那个汉子,急急忙忙的往里面挤,“你说谁逼人绝路?老天爷啊,不长眼睛啊,这我们好好的过日子,你们从哪里冒出来的东西,一下开了这么大的铺子,又是送东西又是新花样的,闹得所有的人都找你们铺子买东西,我们当家的这一年就接了一家的活计啊,还看人脸色,我们才是过不下去的。这新进门的人还要你们的东西,这可是自己家里的啊要不是我跟娘想这么一出,我们还有活路吗?”
什么个情况,她倒是受害者了?
人群里进来一个汉子,就是刚才拉着白姑的那个,有些粗壮,见这么闹腾一巴掌过去,“说你不要闹还不信,手艺不如人家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偏生闹成这个样子你自己闹去”说完就挤出去走了。
李得泉却是眼尖,见那男人一只手的手指断了半个拇指,这才反应过来,“你当家的是木匠?”
白姑一双眼睛充满了恨意,“要不是你们的铺子,至于让我们到了今天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