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时候我都会一个人发呆,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无论是在寝室的那张硬木床上还是在教室的白色课桌上。转过头我问边静,为什么回忆总是美好的。边静说回忆像个筛子,筛去了所有不美好的东西。在说这句话时太阳刚好照进教室里面,深秋时节的阳光很温暖,很妩媚。照在边静的脸上我看见她满脸幸福的样子。边静一直就跟个智者似的,在我身边教会我很多东西。而我却像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去受伤,去经历,去成长。尔后,我回过头凝望这一路上的坎坎坷坷,看见四季在我面前交替,看见草木枯荣。然后特矫情地说:“我看见时间消逝,不言不语的样子。”
下课铃响起的时候,边静从座位上腾空而起,拉着我撒丫子往外冲。教学楼下边的宣传栏前围了好多的人。我正怀疑着是不是哪个明星要来广州开演唱会,边静那厮在课堂上无所事事了九十分钟,一看这场面立马两眼冒绿光,拽着我挤到人群里面。里面的一个宣传板上贴着一张大红色的海报,说学校舞蹈队缺人正在纳新。
我拉着边静准备要走,可是无论我使多大劲儿也拉不动。转过身,她丫还踮着脚盯着海报看。注意:她只是脚尖沾地,而我用尽全身力气她还纹丝不动地站在那。
“你走不走?食堂可快没饭了!”这句话果然有作用。她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看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回到寝室,边静百折不挠地劝我们参加舞蹈队的纳新。缀缀不同意,因为她在小学学广播体操的时候,别人都一整套学会了她还停留在伸展运动那一节,有几个动作到现在还做不标准。
余婷君也给出了最官方的答案——打死也不参加。原因有二,一是学习舞蹈的时间和她睡觉的时间发生了冲突,二是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扭来扭去的她做不到。
边静紧接着把邪恶的目光投向了我,我意识到情况不妙。她从讲道理、摆事实、举例子、下结论等方面为我讲明了学习舞蹈的好处。被我遗忘了两年的议论文模式又被她一下子给勾了回来。
“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不都是为了让咱们的青春变得精彩吗?以后毕业了,我们拿什么来回忆大学生活?”
“……”
“等以后你家孩子活蹦乱跳的时候,不得教他点什么?哪个成功人士后面不跟着一位伟大的母亲?”
“……”
“以后咱们要是开店啥的,搞促销的时候那还不伸手就来。丫老板娘都上台花枝招展了,那绝对是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丫别乱用词汇,花枝招展,你还红杏出墙呢!”
“你难道就不想减肥?跳舞可是最减肥的运动,注意:没有之一。我以前有一同学,在舞蹈班待了两个月,回来后把以前的外套当风衣穿。那时我就立志向她那样衣带渐宽终不悔,为舞消得人憔悴”她继续慷慨陈词。
“你还是说词语吧,整诗词我有点儿扛不住。再说我感觉本人身材尚好,多一分则嫌肥,少一分则嫌瘦。”
“咱们学校所有的社团中只有街舞社团需要面试,其他的社团只要你是个人按时交团费就能进。听说街舞社团的社长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哥,跳舞那叫一个酷。多少姑娘成天跟在他身后寻死腻活的。既然你不去那我只好自个儿去了。”说完她准备下楼去领纳新表。
我跑过去一脚踹在边静的屁股上说:“丫直接说重点不就行了吗?还在这儿废话连篇!”边静转过脸,面部表情复杂得跟卫星云图似的。我撒丫子跑在她前面。要不是我腿脚利索她能就地把我掐死在那。
宣传板上说面试的时候是每个人先表演一段,然后择优录取。我根据多年来玩劲舞团的经验,设计了两套动作。缀缀看完表演后说:“如果这样都不录你们两个那社长真是瞎了眼了。”
“如果不录你们两个,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社长怕你们俩撼动他在舞蹈社的地位。”看着余婷君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我突然感觉自己很牛掰。看来进舞蹈社团是板上钉钉子的事儿了。
听完她俩的话,我和边静屁颤屁颤地出发了。
来面试的人特多,女生多于男生。看来这个社长长得一定不简单。女生们一个个穿得很暴露,比我多内衣多不了多少。恐怕是担心自己在跳的时候不容易走光才穿得这样薄如蝉翼,仔细看还透明如蝉翼。
边静看她们一个个穿得这么凉快,心里想着这下进社团是希望渺茫了。我看出了边静的心事,一巴掌拍在边静的头上说:“怎么把这想得跟娱乐圈似的,如果真的是穿的少就能进的话,那万一哪个妹子跑来裸奔一圈,哪还有咱们什么事。真正的大腕是靠实力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