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比比赛更急的是十二月中旬的英语四级考试,余婷君都不敢睡懒觉了,可见有多么急。缀缀整日饮胆尝血,因为她考得是英语八级。用边静的话说:“你丫又不是英语专业,考那么高干嘛?”有次我们出去逛街,我在商场里和一个外国人起了争执。当时是他先踩了我一脚,中国自古以来就是礼仪之邦,万事以和为贵。我对那个黄发小子说:“Isdoesn‘tmatter.”谁知道换来的竟然是一句“发克you”不是我对外国友人不友好,实在是太他妈窝火。咱中国自古以来也不是好欺负的不是。于是我喊来缀缀,缀缀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之后立马用英语和那个小子骂起来,最后那小子灰头土脸地走了。用外语和外国人骂街,想想那该有多牛掰。事后缀缀对我说:“纪南你长得这么漂亮,只要是个男的,不管他是哪国人都想发克you。”本来还对她还心存感激呢,听了她的话,真想立马把她从十八楼扔下去。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砸死刚才那小子。
练舞的时候程爽开始站在队伍的前面,无论跳的过程中队形怎么变换他总是站在前面。只有后面一小段是站在后面。在那一段中我和边静跳着跳着就突然蹲下,紧接着他就从我和边静的头上跳过,落地的时候直接下跨。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丁岚要求他眼神一定是很冰冷的那种,就仿佛观众欠他两百块钱似的。在这个过程中我总是在心中默念三秒,三秒之后我纵身跃起,然后跟着音乐做出完美的动作。
丁岚说程爽的那张脸是我们队的门面,只要评委看到了他的那张脸,就算我们把街舞跳得跟广播体操似的也不会拿倒数第一。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程爽乐得跟输了一宿的麻将突然赢了一局似的。
一遍一遍地练,直到我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如果来个一年级的小朋友跟我打架,女孩最多打平手,男孩我只好窜到程爽的后面让他保护我。休息了五分钟,程爽撒丫子跑到电脑前摁下播放键。我们只好继续跳。边静在我身后小声的对我说:“你也管管你的男朋友,再这么练下去恐怕得出人命。”
“他要是认真起来,哪儿还当我是他女朋友。”
前奏响完,大家开始做动作。又到那一节,我和边静转身一周半然后下跨。我在心里数了三秒之后程爽从我和边静的头上飞过,我真怕他力度不够,直接砸在我和边静的身上。
很艰难地跳完这一遍,堵雪军也累得浑身是汗。他把T恤脱掉,我看到了他结实的肌肉。以前缀缀只要从杂志上看到好看的男模立马就传给我看,堵雪军比那些杂志上的男模还要健壮。
边静肯定是看堵雪军看傻了,要不然怎么会流鼻血呢?刚开始她还不知道自己流了鼻血,是我提醒她的。她知道后一脸紧张地跑到门外,我拿过一包纸巾追出去。在厕所里我不断地安慰她说:“不丢人的,不丢人的,一点都不丢人。”她完全不听我的安慰说:“完了、完了、完了,这下丢人丢大发了!”以前我只听说过男人看到让他们兴奋的画面会情不自禁的流鼻血,没想到咱们女人也会。我说:“要不是程爽在旁边我也会流鼻血的!这是人类的本能。”边静对我的话半信半疑。
我拽着边静回到排练室的时候,堵雪军已经把衣服穿好了。我指着他的鼻子骂:“以后再当着女生的面露膀子,看我不我踢死你!”他一边点头答应一边捂着嘴偷笑,其他的人也跟串通好了似的在那强忍着笑。
终于等到程爽说解散,我和边静彼此搀扶着回寝室。本来堵雪军是要和边静一起回的,但我怕边静又会激动得流鼻血,就把堵雪军给撵走了。
路上边静一直沉默着,板着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继续安慰她说:“你不色,一点儿都不色!这没什么的,怎么着咱也是个人不是?别在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我向你保证,如果缀缀和余婷君看到的话,那鼻血得流得跟黄河泛滥似的。”边静被我的话逗乐了。过了一会儿她神色紧张地对我说:“别告诉缀缀和余婷君哦,我怕她俩儿说我是色狼。”
“你是怕她俩儿去喜欢堵雪军吧,早看出来你喜欢堵雪军那小子了,还在那儿死端着。”
“没有!”我本想和她争执下去,但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常喜。边静本想先走,被我一把拉住了。常喜今天穿得光鲜靓丽,一套黑色小西服穿在身上跟模特似的。以前他和我约会时都舍不得穿这件,看样子今儿他有大事。
“穿得人模狗样的打算上哪去啊?”他还没到我跟前我就叫唤上了。他倒也不跟我急,我以前就这样跟他说话。开始的时候他还说我说话不中听,后来就慢慢的习惯了。他说:“和文……和王羲文去看电影,《暮光之城》。”我心里直犯恶心,刚开始他是想说文文,但一考虑到在我面前喊得太亲密会别扭,只好改口喊王羲文。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我根本就不在乎他喊王羲文什么,因为这些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只是我不明白我什么时候能这么淡然地面对他了。看来百度上说的是正确的,想忘记一个人只需要找另一个人代替他就可以了。
寝室里缀缀和余婷君在大声地读英语。刚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声音还以为是她们两个在吵架,我和边静立马冲进去。一看她们跟老和尚念经似的在那里一遍一遍地背英语单词,我顿感失望,说了句:“发克youandyou!”缀缀说:”Doyouanttodie?”接着我和边静一组,她们俩一组,撸起袖子就冲过去。余婷君看起来小巧玲珑的蛮力还挺大,一个过肩摔就直接把我扔床上了。边静也不强悍,三下两下就被缀缀制得服服帖帖的。估摸着是这俩小厮把对英语的怨恨发泄到我和边静的头上了。
我对边静投以怨恨的目光说:“看上去挺壮实一姑娘,怎么连一泼妇都打不过!”缀缀听到我把泼妇这个词用在她身上,扑过来对我又捶又掐的。边打边说:“有男朋友了不起啊?就算让你们两口子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心想如果让堵雪军光着膀子站在她面前,她丫立马就流鼻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