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回到等候室,表情那叫一个傲,然后旁边的人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
无意中瞥见小朱手中的简历,全名叫朱mao毛。看这名字起得多逗啊。再看一下学历那一栏,靠!也是个专科生。我们学校被称为专科中的小清华,还是有一点知名度的,再看一下他所在的学校,闻所未闻。这我就糊涂了,就这样您还敢目中无人,不就是仗着上边有个人吗!
助理在门口喊:朱mao毛。朱mao毛站起来小跑着去面试室。才过了一小会儿就从面试室回来了。心花怒放满面春风的,看来他应聘这个职位是板上钉钉子了。他拿起他的包说:“你们没必要在这里等了,赶紧去下一家吧。”我清晰地听见有人在骂他。
门口有人喊:“纪南。”我不急不忙地走进面试室,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已经学会从容的来应对所面临的一切。里边又是几个穿得人模狗样的坐在一排,板着一张脸。
我把简历递过去,他们看也不看就问:“你觉得你适合这个岗位吗?”靠!不适合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我说:“我很适合报关员这个职位,并且我还考了报关证。”然后把证件的复印件递给他们。
中间的那人说:“有证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关键是你有经验吗?不光是这一方面的经验,我们要的是全才……”
我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又麻又痒,我后悔怎么就忘了关机呢。
等他废话完了,我说:“我曾经在某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
“多长时间?”
“七八个月。”
那个人显然不乐意了说:“这么长的时间算不上经验,我们招聘的是具有丰富经验……”
手机继续在口袋里震动。我已没心情听下去。
本来心里就堵得慌,现在还要听那些人在那里大放厥词。那个人最后说:“我们不想招没学历,没经验的人到我们公司来上班,这会直接的影响我们公司的效益。”
手机还在震动着。
我转过身向门口走去,那些人显然对我的行为表示不满。用一种质问的口气问:“干嘛去?我还没让你走呢。”
我说:“对不起,我不想在一个没实力,没前途,没潜力的公司上班。这样会直接浪费我的青春。我就搞不明白,咱中国喊“创新”口号喊了这么些年了,怎么还停留在经验上?要经验有什么用啊?伟大的毛主席到老了不也干糊涂事吗?还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前面的那个人应该走关系了吧。你看你们公司都开始腐败了,那离倒闭还远吗?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对面那家公司的员工。头儿派我来了解情况,现在我就回去汇报上司,告诉他们完全不用拿你们当回事儿,整个就一群废物在玩过家家。”说完我昂着头走出去。剩下他们在那儿瞠目结舌。
手机依然在震动,到了门口我连忙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缀缀的名字。我接过电话说:“缀缀我真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我。不就是失个恋吗?我能挺得住。”
“谁还在意你那码子破事啊,边静住院了,你快来。”听得出缀缀哭了。
从等候室拿起包,匆匆地跑到楼下,拦辆出租车坐进去。我不知道边静出了什么事,而现在我要做的就是要快点出现在边静的面前。
到了医院,缀缀和余婷君在病房的门口等着,眼睛都是红红的。边静她爸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说话。我心里忽然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慌。
我问余婷君边静她怎么了。余婷君抽泣着说:“今天上班的时候,边静先是流鼻血,然后就直接晕了过去。”
“我早就见过她流鼻血了,为什么我不把她拉到医院呢,就算是绑也得绑到医院啊。我TA妈就是一废物。”我狠狠地甩给自己一个耳光。
边叔叔说:“纪南,这不怪你,你不要自责。田田得的是……家族病,她妈妈,她外婆都得了这种病。所以这不怪你。”
我吓得魂飞魄散,蹲在边叔叔面前抓着他的胳膊问:“可以治吗?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对不对?”
他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我明显看到他比我上次见到他显得苍老了很多。我也终于明白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哀伤来源于哪里。
我来到病房中,堵雪军坐在边静的面前,眼睛红红的。见我进来,他轻轻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我坐在边静的床头问:“你怎么了?我找工作都找得头破血流了,你还有兴致在这躺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