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给我们的歌。
那些美丽的岁月我们都回不去了。
这一天,给我们的歌。
以后不在一起了,谁也不许难过。
这一天,给我们的歌。
谁也不许忘记看落日时许下的承诺。
这一天,给我们的歌。
现实太寒冷,依然还有把痛苦伪装成欢乐。
这一天,给我们的歌。
有谁会记得,这座校园我们来过。
这一天,给我们的歌。
歌里的那些故事谁来帮我们记着?
在这一天,让我们来唱这首歌。
这是属于我们的歌……
领毕业证时,我心里没起一丝波澜。为了这个证书,我等了三年。尽管如此,我拿着它去找工作时,还是没有人拿它当回事。
我继续找工作,余婷君也和我一起找。她那两天请假陪边静,公司直接把她开了。看看这个世界。
学校的寝室只能住到六月底,到了九月就会有新的同学住进来。然后在三年后也会以同样的方式离开这里。
缀缀已经开始找房子,她说她要找一间大一点儿的房子,这样我们四个……我们三个还住在一起。我听到她把四个换成三个的时候心里就觉得很难过。
我把边静的毕业证和一些她用过的东西送到了边叔叔的手中。他整个人突然间变得很憔悴。我说:“从今以后我和余婷君还有缀缀就是您的女儿,我们会经常来看您的。”他轻轻地点点头说:“边静认识你们也算是很幸运吧,你们都是好孩子。”
走的时候他把我送到楼下,他对我说:“在广州要是有什么需要叔叔帮忙的,告诉叔叔一声。”我点点头走了。
每天穿着职业装到处去赶招聘会。
我都不知道被拒绝了多少次。
半空中模模糊糊的余晖正在逐渐的消失。
慢慢地走在回校的路上,经过后门小吃街的时候,心里涌出一阵忧伤。大排档热闹非凡,围在桌子旁的是一群大一和大二的学生,他们还没感受到毕业后那种切肤的痛。
多少次我也像他们一样和一群人围在桌子边张牙舞爪地山吞海喝,只是曾经的那些人现在散落在天涯的各个海角。以前聚在一起的那些人,再也聚不到一起了。
在这个奇妙的夏天,我们毕业了。
以前我们多牛掰啊,一个电话就能聚齐一大帮子人。
我加快了脚步,我想如果我再不赶紧离开这里的话,我一定会流泪。
有一次我和班长坐在操场边上的看台上,是领毕业证后我们开的最后一次班会。末了的时候他跟我说:“突然感觉我们就像是长在同一朵蒲公英上的种子,在成熟的时候被一阵叫做命运的风吹起,然后我们就四散天涯。有的人幸运,找到一片沃土。而有的人则跌落在悬崖中。”其实我不同意这句话,因为种子的命运由风来决定,而我们的命运攥在我们自己的手心里。
我说:“你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矫情?”可是当我转过身去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大概是因为听到“四散天涯”这几个字吧。
晚上回到寝室,我抱着电脑搜索招聘信息,缀缀在网上找合适的房子。少了边静整间寝室变得很平静,我和边静的床铺紧挨着。有时候我会到她的床铺上静静地躺着,在心里默默地跟她说话,我想她会听得到吧。边静的被子我没收,把它叠起来整齐地放在床上。缀缀有次对我说:“别把她的被子收起来,我看到空空的床就想哭。把它弄成原来的样子,这样我看着就不会难受。”
前天的时候,余婷君在下铺睡觉,醒来后发现上铺好像有人。她惊喜地从床上跳下来,昂着头喊:边静!当看见边静的床上躺着的是我,她捂着嘴巴蹲在地上就哭了。
余婷君睡在下铺问:“女公关是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我更不知道她问这些来做什么。缀缀把头转过去说:“女公关就是陪着上流社会的那些下流的人吃喝玩乐。”
余婷君问:“只是吃喝玩乐吗?那为什么工资会这么高?”我怕缀缀解释得太彻底,余婷君还这么单纯,根本不知道女公关是多么肮脏的职业。我抢在缀缀前面说:“只是吃喝玩乐,你想啊,上流社会的人多有钱啊,工资当然高了。”余婷君边“噢”边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