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道人也自睁开眼来,“贤弟此言差矣。”
“哦?愿闻兄长高见。”
能被悟空道人成为兄长的,三界也就只有镇元大仙一人而已。只见他捻须微笑,“想来那黄泉道人不过与你我一同境界,若论法力,他还要差上许多。只是他却可以阻你召回金箍棒,想必还有人相助才是。”
“有何相助?”悟空道人疑道:“弟却是想不出是谁了。”
镇元大仙摇摇头,“莫非你便忘了这金箍棒还有个名字?”
“大禹王?!”悟空道人豁然开朗,“只是,此人当年为人教立下盖世奇功,却不肯归入火云宫,随三皇潜修,却是不知此时身在何处了。”
镇元大仙叹息道:“多事之秋啊,连这隐藏千万年的恶大禹王都出手了,只怕这次你佛门降世渡人,颇为不顺啊。”
“呵呵,兄长此言差矣,成道之途本就磨难重重,我自坚定本心,扫除魔障便是。”悟空道人笑道,神采之间,难以掩饰一股自傲之气。
……
却黄泉将涂山心血打入金箍棒之中,突然一下,这棒子光华大作,金光之中,一股晶莹剔透的豪光疯狂膨胀,似乎要冲破金光束缚一般。
而涂山猛然觉得元神沉重,好似被压了一座泰山在上,浑身骨骼都开始咯咯作响,似要崩溃一般。
黄泉伸手一指,一琉璃光华猛然飞落金箍棒之上,几个扭曲,显化一道符箓,光华一闪,融入那金光之中。
轰隆!一声雷响,金光陡然崩溃,内中晶莹剔透的豪光突破出来,照耀四方,而这金箍棒本体更是失去了金色光泽,便是两端的金箍儿也是消失不见,同体晶莹剔透,好似水晶打造,内中,一缕精芒不时流淌而过。
便在这一刻,涂山突然陷入幻境,各种纷乱的画面再脑海中流淌不休,全都是一个手持定海神针的巨人在与各种妖魔作战。
‘定是父王!’
涂山不知不觉沉浸在一个个画面之中,而大禹王每一次挥动定海神针都有一股玄妙流入涂山心头。
好似千万年过去,涂山睁开眼来,却见时光不过一瞬而已,云床上的师傅正微笑看着他。
“此物乃是定海神针,本是你父亲所有,此时师傅自那齐天大圣手中夺来,便传了给你。想必,有你心血祭炼,你父亲也能得知,定会传你神针玄妙。”黄泉淡淡道。
“多谢师傅!”
涂山拜倒在地,脑海中闪过父王母亲的身影,言语有些哽咽。
黄泉笑道:“不必感慨,世界万事都有其缘法,你父母都是神通广大之辈,他日定能相见。”
“是,弟子谨记师傅教诲。”涂山站起身来,定海神针一下飞起,带起一声欢鸣,射入他眉心之中。
“碧瑶。”黄泉唤了一声。
“弟子在。”碧瑶躬身答道。
黄泉道:“前日你问我那沉香之事,如今,这时机却是到了。只是,此时你不便入世,这件事情就交给涂山去办吧。”
碧瑶笑道:“师傅神通无量,自是心有定数,弟子自然明白师父苦心。”
泉笑道:“如此,涂山你自去吧。”
涂山却是不明黄泉之意,此去到底是帮谁?帮沉香吧,要和天庭作对,却是不美,可是总不能去把这外来外甥暴打一顿吧?
见他疑惑,黄泉笑道:“不必担忧,你此去有两谨记,一来不可偏帮沉香,二来不可伤害于他,只要打发他走便是了。”
涂山暗自皱眉,这却不好办了。
黄泉又道:“你去了自然明白。到时你为天庭立下战功,玉帝必有封赏,你也不必推辞,自随他们去了天庭做官儿。”
“啊?!”碧瑶不舍的看了涂山一眼。
黄泉叹息一声,“怎可如此短视?今日分别便是来日相聚,碧瑶女儿心态,为师也不怪你,只是涂山,你乃聪敏多智之辈,莫非看不出什么玄机?”
涂山想了想,朝碧瑶笑笑,对黄泉道:“多谢师傅爱护之心,弟子定然不会让师傅失望。”
泉这才笑了笑,“你便去吧。”
——
与此同时,东胜神州某处山林之中,一座石桌、两个石凳出现在这荒山野岭,与四周很是格格不入。
偏有两人正与桌前对弈,你来我往,黑落白进,很是投入。
“呔!你二人何来?此乃灌江口地界,你等速速离去!”
一位身披兽皮,手持三股钢叉的勇士从山后转了出来,看他样子似乎是军旅众人,戳指朝那对弈二人喝道。
谁知这二人理也不理,只是专注棋盘之上。
“夫君,你这便输了。”手执黑子的女子悠然落下一子,却是分出了胜负,促狭的看着对面那人。
持白子的是一位白衣道人,此时眉头紧皱注视着棋盘,却是怎么也想不出生机所在,颇为恼怒的看向那位兽皮勇士,喝道:“都是你聒噪!害道爷输了这一居!滚!”
话音一落,一股音浪扩散而去,平地刮起一阵狂风,且只是朝了那勇士猛吹,嗖!的一声,这勇士惨叫着飞得不见了踪影。
“夫君怎可迁怒他人,莫不是不服输?”女子笑道,故意讽他一句。
“哼!”白衣道人自顾自的捡子,“再来一盘,我还就不信了!”
“大胆狂徒!敢在我灌江口撒野!”
又是一人不知从哪冒出,身披铠甲,手持兵刃,身后跟了几十个兽皮勇士。
这时候,白衣道人微微路出笑容,转头道:“不知来人是梅山六圣的哪一位?”
“你又是何人?!”身披铠甲的将军喝道,神情间全然肃杀之气。
“也罢,今日这棋是下不成了。”白衣道人叹息一声,淡淡道:“贫道名叫江哲,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