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屋檐到另一个屋檐,找回丢失的自由。”
“往日旅者”酒店如其名,墙砖带着中世纪的敦厚与沉重,古旧的木地板上纹理纵横,一张磨破了边的羊皮地图悬在吧台之后——褐色碳线描绘着麦哲仑之前的世界,海的四周用花体字标着“无底之渊”。酒吧正中有一架钢琴,乐师刚刚弹奏完舒缓的《献给爱丽丝》,这会儿双手停留在象牙白琴键上,正思考着下一首曲子。
昏暗的光来自头顶,时不时颤抖着,高脚杯的影子游弋在桌面。辛忒拉点了很男人气的“锈钉”、而暹罗只要了杯加冰的苏打水。
“如何?”辛忒拉轻轻转着酒杯。
暹罗注意到那张脸上期待的表情,只能藏好对酒精的厌恶:“还不错,真的。”
“你犯规了。”辛忒拉指出,“谁能想象喝苏打水的大男人?这样别说朋友了,咱们连酒友都算不上呢~”
“朋友吗……”暹罗自言自语着。
“朋友。”辛忒拉肯定道,接着皎洁的一笑,“也许‘小伙伴’更合适。”
暹罗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怎么看待因哈曼……”辛忒拉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咽下去之后才继续,“和曾经的我。”
“权衡心中的爱与恨。”她耸耸肩干脆的表示,“当前者胜过后者,我们干杯;当后者胜过前者,你离开——就这么简单。”
高脚杯举到了暹罗面前,琥珀色的威士忌轻轻摇荡,冰块呤呤作响。
因哈曼公主的直率一点没变。
暹罗叹了口气,和辛忒拉碰杯——那是个没有对错的故事,彼此会相撞,只因梦想不在平行线上。
“不甘心的样子诶……”辛忒拉盯着他,“如果需要道歉,我随时都可以给你。”
暹罗摇了摇头,该换话题了:“他们没有监视你?”
“没有。”辛忒拉一脸乐天派的无忧,“不过每个星期都要去监管局‘报到’,牢房是整个城市罢了……他们至少会让我活到真正‘消化’掉帝国的那一天。”
因哈曼公主随随便便的口气却令暹罗感到莫名的失落,他又一次沉默了。
“你还是老样子呢。”辛忒拉咯咯笑了,“烂好人暹罗……痛快的喊上句‘罪有应得’吧!”
“我不会。”暹罗说,“人因为愿望而行动,这并没有过错。”
“乖孩子……”辛忒拉夸奖道,她有些醉了,红云飘上了面颊,“记得那个时候吗?……我们第一次见面,还有萨瓦娜?”
如何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