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节 先找个落脚处

五日为限。

“让朕看看四姑娘的能耐。”帛阳心情大好，给秦姒下了这个期限之后，便悠然自得地乘车回宫去了。

很好。

秦姒转身看看帛阳留下来保护她的人，与其说是保护，不如叫做看管吧。

明日帛阳会传手谕到各衙门，说要是有女子被指派到此处任职，自然是天子深思熟虑的决定，诸人不得大惊小怪——当然，就算秦姒真有那个能耐，拿到举荐或者委任状，锡师也不会敲锣打鼓地满街宣传就对了。

任用女子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儿，只会被嘲笑本国无人。

秦姒问过帛阳：“如果不成呢？千百年传下的规矩，再是有资历的重臣，也不敢跟人举荐女子为官吧？”

帛阳捂嘴直乐：“四姑娘要是.没办法在衙门里某个职位，那就还是乖乖回后宫吧，朕相信，以四姑娘的本事，后宫里面那三个整日吵架的妃子，不是你对手。”

“整天吵闹？”

“这不是四姑娘选她三人为妃的.缘由嘛？”帛阳倒是无所谓，反正只是吵吵掐掐，一时半会儿成不了气候。

秦姒挑眉：“虽然她们三人脾气.格外不合，但是，论家资论相貌，陛下没有不满的地方吧？”

“那倒是。”

因此，他就算是被秦姒设计才选了这三女子为妃，.但也气气就过去了，更没宣布作废、重新甄选。迁都的时候，这三妃的娘家，也帮上他不少忙，算是选得不错的亲事了。

……但是四姑娘回来，这边的事情就挺难办了。

任职什么的，完全是故意给她个难题，让她知难而.退，但是她一旦回宫……

原本是说秦四跟着秦斯叛逃了，后来他一怒之.下，口头上说过要废后，实际上，一直忙着别的事，加上又听从姬山翁的建议，在北方压制着秦姒的人马，所以帛阳真没向民众与群臣宣布过，废掉这个后。（宫里人嘴巴大传出去的不算。）

现在到底是要怎么办？

帛阳挠头。

他很在意风评，比四姑娘在意得多了。

这对开国君主.不是好事，他本来也不是开国的那位，但因为元启帝的这么一乱入，他“好像”就要是了？如果打不回京城去的话，锡师难道要改名叫锡京？

“陛下？”

安小璃一声轻唤，将帛阳从一片混乱的沉思中惊醒过来。

四周都是伏地见礼的宫人，这一队伍，不知不觉已经回到锡师的皇宫之中，在宫门处车辇换成步辇，也只是稍微停顿一下，数人启动机关抬起车盘底座上的御辇而已。帛阳心思不在此处，自然是毫无察觉了。

“恭迎陛下回宫。”安小璃领着众人再拜。

“唔……”

帛阳往自己的寝宫踱去。

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气温反而一降再降，檐壁屋角不时能见到融雪再结成的冰疙瘩，这锡师的气候啊……现在都开春了，还是冻得什么都不能种。

过去在京城，光是京郊村镇，两轮收下来的粮食就够养京里人口了（不包括屯兵。），如今则不然，锡师的人全靠南方州县在养活。这样下去，锡师的出路，就真的只剩矿产与贸易了。这样好么？

“四姑娘，你说……”

帛阳不自觉地聊了半句，然后立刻住口。

他低头看着他那根懊恼的指头，而无辜的手指正点向安小璃——他一时间错以为跟在自己身后的是秦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