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弹?当然,他们当然会反弹!可是我们也一直没有让他们安安静静做良民的天真想法啊。”金泽放下手里的茶杯,按着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武力或许最终就是结果。”
“那么你是想逼他们。”造反?郭衡是这样难以理解的想,――这里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有些事情也不要乱说的好!
“造反?”金泽笑着说出郭衡不敢说的话,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这并不是去逼他们。他们能够拿钱出来自然是大家相安无事,可是就怕他们不交啊!而大同府内的富商很多,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夜夜**,歌舞生平,既然奢侈如斯,那么干脆交钱为国出力出来不是更好。”
“当然是不交的可能性较多,富人多为短视之辈,你一下子就要从大同的富户中抽调千百万钱,这无异于要了他们的命,――他们又怎么会可能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与其如此急进,不如慢慢征收劝解如何,也不必妄动刀戈。”
“不会交纳就是不会交纳。商人重利,富人重己,日后就算慢慢来也是一样的,而且如果我所料不差,我们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在这件小事上了。木大人现在应该已经差不多能够知道军中所缺,日后的重点就是尽快的整顿军力才是,兵锋北指,攻打云中才是。并且,我们能在这一件事情上得到的东西不仅仅是钱啊!”
看着郭衡露出一幅愿闻其祥的样子,金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要实施这个计划前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眼前这个迂腐的老好人劝通。
“首先,大同富户的财力雄厚,实非寻常富人所能比:他们往往都是来自于中原、西域各地的豪商富甲,穿梭于西域、中原,赚取其中巨额差价,极尽人间奢华。这些原本也不能够引起我们的窥视,但是问题就在于他们倒卖的商品大都是现在交战军用的必需品:大宛的良马,大食的湾刀,波斯的皮革,罗桓的努箭,――这些都是我们严令却屡禁不止的东西。而现在征收钱粮后,他们有怨言是一定的事情,也无可厚非!我们开出的条件就是:日后不再禁止买卖这些商品,并大力扶植与支持,但前提是他们愿意接受我们的辖制,先交纳上这次征缴的军饷,并以后每月交纳税银,而且东西要先经过我们的手里,才可以转卖各地――我想在这样的条件之下,平息他们的怒火也是很容易的。因为驻扎大同的我们,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钳制塞外、关内、中原唯一之要道;静边,只要我们答应开启关卡,任何一个有点目光的富商都该知道,有这样的优惠条件意味着什么其次,同样的,现在众多的富户现在也是我们在大同一个非常不安定的楔子,假如我们现在不想方设法削弱他们的财力物力,恐怕日后十三万大军出拔,只要有人在这些不安分的家伙里登高一呼,大同府可能随时有内乱的危险,而一旦他们肯交出了这么一大比钱,日后也在掀不起什么风浪了。第三,对于那些不听从调配的富户,也是很有利用价值,反正在日前已经有几个不怕死的士卒垫过底了,正愁没有人来加大效果和显示木大人的决心――尽管赶尽杀绝好了!”说到最后,金泽的眼中闪过一丝非常冰冷的杀机。
富户?这么说起来,不知道当初在随烟阁那个姓楚的家伙是不是也算呢?
“开启关卡?”郭衡诧异的说,“这个事情可大可小恐怕很难。”
听到郭衡这么讲,金泽的手心一下子攥的紧紧的。其实,金泽相信郭衡不可能不对这一举多得的计划动心,说穿了,这个迂腐的老家伙也一定在想:曾经安禄山叛将高秀岩都没有这么做的事情,自己这边怎么可以做!可是,他有没有想过,现在是在打战啊,会死人的战争啊!――可恶啊!
“谁说很难?”就在里面的气氛出奇沉闷的时候,一把推开门,不请自进的不是临风是谁?
此时临风的脸上没有一点笑容,他知道金泽的这个计划意味着什么,但是一旦执行,又一定要流血的,但是大同确实是郭帅亲手交到自己手里的,假如现在有一个机会能够一劳永逸,并且能够确保日后少死一些人的话,这到底算是迎接自己的礼物还是又一个不小心撞上的难题呢?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最终,在郭衡难以置信与金泽略微吃惊的表情下,临风搭着金泽的肩膀,
――“尽管赶尽杀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