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凤兰娇道:“这怎么叫卑鄙呢,这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唐绵绵恍然,万凤兰带她来这里,其实早就准备好了,要不然她怎么可能敢单枪匹马对付萧丰年?
说完,万凤兰对唐绵绵挑了一下眉梢:“对不起了妹子,今天你得和他们一起葬送在这里了。”顿时,有无数条铁链如同巨蟒,蜿蜒着向他们袭来。唐绵绵低头看向护心环,她刚抬起手就被铁链猛地卷住了手腕,铁链一震,猛地把她拽走。
萧丰年偏了一下头,挥手斩断唐绵绵手上的铁链,抬手就将她吸到自己的手上,唐绵绵抬起头,闻着他身上的血腥味,险些失了心跳。
万凤兰的手指摸着脸上的伤痕,咧嘴一笑:“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调情呢....姐姐我行个好,让你们死也死在一起!”
说着,所有的黑链全部一阵,猛然间附上了黑色的浓雾,纪寒菲挥手劈了几剑,惊道:“这些铁链会吸人真气!”
萧丰年也感受到了,他本就身受重伤,靠着发狂后的一口气吊着,又接连出了几个大招,此时每一次出力都像是有人在榨干他的经脉,渐渐地,他的动作越来越慢,身上的伤也更多了。
万凤兰躺在楼顶,月光下衬出妖娆的身形:“萧丰年,如果你现在就投降,我就饶了他们如何?”
萧丰年不语,他一脚踹向铁链,一瞬间地动山摇,万凤兰差点从楼上掉下来,她不满地哼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唐绵绵捂住胸口,她焦急地把自己身上的东西找出来,萧丰年给了她那么多东西,她就不信没有一样不能帮上忙的!
她翻得急,没发现一粒赤红色的内丹咕噜噜地滚出来。萧丰年长眸一眯,反手吸了过来仰头吞了下去。
唐绵绵一惊,那是当初他给她的什么赤兽的内丹,是不能生吞的,否则会爆体而亡!
“萧丰年!”
唐绵绵赶紧爬过去:“你快吐出来!”
萧丰年单膝跪地,浑身的红光开始变得忽明忽暗,此时那枚丹药仿佛起了作用,他的额上青筋暴起,经脉之间似乎有气体游动,格外骇人。
唐绵绵抖着手抱住他:“你快吐出来啊!”
萧丰年猛地一咬牙,他额上的红痕似乎快要滴出血来,半晌,从他的身体内猛然溢出大量的真气,唐绵绵和铁链被他全部推了出去,她咳了两声,再也爬不起来了。
万凤兰的脸色一变,不由得坐直了身体。她莫名地打了个冷颤,有种不好的预感。
萧丰年慢慢地仰起头,他浑身的红光耀眼得几乎犹如实质,远远望去似乎被火光吞灭,无煞剑似乎也被他影响,嗡鸣着疯狂震动。
秦临吐出一口鲜血,道:“看样子,他可能彻底入魔了。”
“不可能!”纪寒菲的眼角发红:“他只是一时吃错了内丹,马上就会好的。”
秦临道:“就算好了,也会很快爆体而亡。”
纪寒菲脸色一变。
萧丰年眼睛盯着万凤兰,他手中的无煞不断升高,最后猛然一落,只听“砰”地一声,地面无限开裂,无煞嗡鸣一声震得整条街的楼都在颤。
万凤兰顿时觉察不对,下意识地就要逃跑。萧丰年一咬牙,在眉心一抹,鲜红的血滴落在无煞上,一瞬间无煞似乎被火淬过一般,从下到上不断发红发热。
萧丰年的右手握住剑柄,猛然一转:“死吧!!!”
只听“轰然”一响,无煞变成一把完全发红的铁,无数红光瞬间散发,如同潮水一般淹没一切。紧接着地面的砖石不断飞起,如同一张大手逐层掀飞,脆弱的木楼转眼之间湮灭,万凤兰惨叫一声,渐渐地被红光吞没。
秦临二人一惊,下意识地甩出缚龙符挡在身前,白色的光芒忽隐忽现,最后勉强保住了二人的命,待红光散去,缚龙符也彻底被燃烧干净,只留下一点灰烬飘至秦临的手中。
秦临看着手中的灰,想起刚才的场景还心有余悸:“他太可怕了.....”说着,他转头望向两边,长街内外,所有的景物都被红光吞没,大地一片残垣,让人不寒而栗。
在远处,有大大小小的身影浮在半空中,又惊又惧地看向这边。
秦临冷笑一声:“如果不是这些人跑得快,萧丰年又会造下杀孽了。师妹,这次你该看清楚他的为人了吧。”
纪寒菲不答,她怔怔地看着萧丰年站着的地方,那里已经变成一个大坑,坑里没有半个人影,萧丰年消失了.....连带着那个小姑娘也不见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唐绵绵被萧丰年抓到了大山里,在空中她朦朦胧胧看到是一处小木屋,院子很大,其他看不太清楚。
萧丰年拎着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床上,床上早就没了被子,全是扎人的干草,唐绵绵瑟缩了一下。她刚要开口,就看到萧丰年猛地压了下来,接着他捏起她的下巴,她的真气就自动涌了出来。
这一次,萧丰年比上次更加狂热,他的额上青筋暴起,脖颈上的经脉真气乱窜,眼眶发红看起来是真的快要爆体而亡。因此他吸得又猛又急。
唐绵绵的胸口一震,真气被吸走的滋味很不好受,更何况现在的萧丰年更加疯狂。唐绵绵的嘴里渐渐渗出血腥气,她咬牙忍了下来,反手勾住萧丰年的脖子,安抚地揉捏着他的脖颈。
她的真气似乎真的有用,萧丰年的身体渐渐地变得不再僵硬,他的双臂一软,两个人叠在一起,咕噜噜地滚了一身草屑。半晌,萧丰年闭上嘴,满足地叹口气,这次他却没有像以前那样陷入两个神志的挣扎,而是睁开眼,仔细地打量着唐绵绵。
她此时的呼吸有点微弱,但还是勾着他的脖颈不放,她半是委屈半是撒娇地说:“以后不许再抛下我了.....”
萧丰年的目光在夜色下无比明亮,像是潋滟的湖水那样波动着,他仔细地看着唐绵绵的脸,就像是看着什么新奇的物件。
他的脑袋不怎么太清楚,然而他记得自己是怎么吸去眼前人的真气的,然而她却毫不在意,反而靠得更近。
发狂后的萧丰年少有地皱了下眉。他的手试探性地碰了一下唐绵绵的脸蛋,感受到温热的一瞬间,他收回了手。
接着,他就一直盯着自己的指尖发呆。他说不上来什么,似乎在他眼里,那个蝼蚁不如的工具终于有了温度。
半晌,许是受伤颇重,萧丰年皱了下眉,也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萧丰年还在昏睡中时,就感到浑身疼痛,特别是经脉,似乎被人狠狠地拧过一般。他皱了一下眉,呛咳出一点血。
他挣扎地睁开眼,刚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脖颈上挂着一对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