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身世之痛(2 / 2)

无限传说 仙辕 1668 字 1个月前

静乡依旧淡漠,道:“月母,属下愿意一死。”

语出的瞬间,望月千岛子已单手成刀欲势劈向静乡,但当手刀离那双凄凉的双眸只差分毫时,千岛子停了下来,她终究还是下不手。而她的眼中闪现了有失风韵的憔悴,更多的则是怜爱。

此刻,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望月千岛子那只原本欲取性命的手,却忽然抚摸了一下静乡的头部,既然将她拥向怀里,如同一位慈爱的母亲呵护孩子,心痛道了一句:“傻孩子。”

静乡浑身一颤。

那温存在月母怀中的片刻,她有了另一种特殊的感觉。这种刻骨铭心的情感波动,只有面对楚风时才曾拥有,但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愫。一种是无比的快乐,深痕的痴恋;另一种是无尽的温馨,深深的依恋。

其实,这两种情感,前者可以归为爱情,后者则是亲情。

但亲情这个字眼,在静乡心底,比爱情更可怕,亦或者说虚幻到不敢去想象。

思绪到这,静乡挣脱了怀抱,如伤痕累累的小猫再度受到惊吓,急忙退切几步,慌乱说到:“月母,属下知罪。”

此时,望月千岛子望向静乡的眼神,却出乎寻常的仔细,充满爱悯。她走到静乡跟前轻轻揭开那淹没无数尘埃的面纱,眼角不停颤动,终于道出了那迟来二十一年的呼唤:“孩子,其实,我是你的亲生母亲。”

什么?母亲!

母亲?是什么!

思绪到这,静乡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因为在她叙述痛苦的全部记忆里,更加悲哀的是从未有过母亲这个词的出现。

若说有,那便是在别人耳中听得,或是只限于儿时无知的可笑幻想。

那是一段埋葬在静乡心底的灰暗记忆,一直以来,她把它当成了一件最丑陋的东西锁进最坚实与沉重的铁闸,不愿再打开。

但某个时刻,当记忆的大坝终究会开启,那宣泄的洪流,已是惊心动魄的绞痛,是止也止不住

静乡出生便是个孤儿,至少在她最模糊的记忆里,只有一间暗无天日的大屋子,屋子里没有任何的生息,仿佛连她也同化成了死物。而后她便在这间屋子做了一个漫长而又可怕的梦。当她醒来时才发现,原来噩梦是真的,或者说现实比梦境更可怕。面对她的只有一条孤伶伶的大街和来去匆匆的人群,在这个不曾陌生更不会熟悉的地方,她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乞丐。她翻过垃圾堆里的食物,偷过大街小巷摊边那些对她来说无与伦比的美味,然后,她便会拖着小小的身影一边拼命吃着一边逃啊逃。不知道昏迷了多少次,也忘了在这片地狱中呆过了多久,而她却能清晰观得身上日渐触目惊心的伤痕,以及散发出的那种几乎令她窒息的恶臭。其实,连她自己也很惊讶,到底是什么让她有如此般勇气活下来。

这一切终会结束的,直到遇到了月母,她终于从地狱中逃了出来,然而还来不及抚慰伤口,却被投进了另一个地狱。正是月母教会了她如何抹灭情感,如何让冷漠的心彻底死去。当她第一次将锋利的手刀割破猎物的喉咙时,她看到了眼前那个身体大她几倍的男人临死前的惊恐和死后的凄惨。那是她第一次杀人,却只有七岁,然而,她却露出了,本不属于她这个年龄段的冷酷笑意。

而如今。

此时此刻。

那位从出生起便对她不闻不问,当她做足乞丐受尽欺凌后,又假意悻悻施以恩惠,最终把她变作无情无义的杀手,沦为政统工具的人。

竟然是母亲?

不,这不可能!在静乡心底,她宁可她的词典里永远不要出现母亲。因为母亲的出现,注定将触碰她心底最柔弱的东西,将她折磨到生不如死。

可如今。

静乡冷笑一声,却不带丝毫情感,因为她此时的情感都在拼死抵御那份关于母亲袭来的惨痛感觉。而这份残忍的感觉,让她想到了一个笑话,真的很可笑,很意外的笑话。

如同黑夜里**的两人,当一夜迷情,无特殊癖好的男人醒来后,发现与他**了一夜的竟也是个男人。

这种感觉只会让当事者无比的厌恶,无尽的呕吐。

宁可不曾知道,也好过真相看穿时的千万倍。这一切的因果报应并没有罪魁祸首,却只有永远逃脱不出的受害者。

当被爱被悲哀淹没,理智的人容易变得疯狂,不理智的人已经疯狂,唯有一种人能够摆脱疯狂,因为心已彻底死去。

这一刻,静乡的心底发出一声凄惨的喊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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