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听到徽芸郡主这名号,显然有些震惊,这徽芸郡主并不是真正宗亲的女儿,她的祖父原是那镇国大将军孙国祥,是大祟朝第一个异姓王,可是在征战边境蛮夷的时候与自己的大儿子,也就是徽芸郡主的生父一同被敌军埋伏,不幸身亡,而当时她的母亲刚好诞下了她,因为听到这个消息太过悲伤,最后便抑郁而终了,独留下她这么一个仍在襁褓中的孤女。
太后怜她身世可怜,又是一门忠烈,便将她抱养到身边亲自抚养,还跟皇帝求了恩典,亲封她为徽芸郡主,虽然不是正经的郡主,但是在皇宫之中却是比那真正的公主还要受宠一些,而且即使她父母双亡,但娘家势力依旧很是强悍,那孙国祥余下的一个小儿子孙鹏生,也已经继承了他父亲的事业,现在是那手握重兵的金吾卫上将军,武官之首,而他也是极其疼爱这个侄女儿的。
再说回那徽芸郡主,今年已然也是芳龄一十六,虽说她容貌才情或许不是一等一的,但就仅仅凭着她这样的家世背景与太后的宠爱,这些年提亲的人群也是快要踏破慈宁宫的门槛,可太后这么多年也就亲自养了这么个女孩儿,定是想要给她选个最好的,这般挑挑捡捡,便也就耽搁下来了。
谁曾想,原来那平王妃也是个心大的,虽然平王在皇帝面前很是默默无闻,但若是穆敬亭真的娶到了徽芸郡主,那孙鹏生必定会站到平王那一边去,这样,平王倒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触到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了。
唐氏看着李氏那还未缓过神来的表情,有些无奈地继续说道:“凝儿心大,一门心思就为了她夫君的前途,这亭儿的婚事,也不是我这个老婆子能左右的了的啊,我看那丞相府的二公子也很好,我倒是听旁人说起过一些,也算是一个良配,定不会委屈了琴儿的……”
李氏总算是回过神来,听着唐氏这一番絮絮叨叨的劝解,终是有些释然地笑笑,回话道:“其实媳妇早该想到的,现在还要麻烦母亲这样点醒我,是我妄念了,明儿我就去告诉那媒婆,允了丞相府的亲事,早早把婚期定下来,也不再耽搁琴儿了,她这岁数,也再经不起折腾了。”
唐氏看李氏总算想明白了,很是安心地点了点头,婆媳俩又商量了一些王蓉琴的嫁妆事宜,李氏便与唐氏告退下去了。辗转了这许久,王蓉琴的婚事也总算有了一个盖棺定论了。
又一日上午,那李氏还未来得及去请那上门提亲的媒婆,当朝丞相大人顾唯轩却是已经领着自家二儿子,带着媒婆,正式上门提亲了。
李氏一听到门房禀报丞相顾唯轩协同相府二公子顾惜言登门拜访,先是惊讶了一下,而后立即命令下人们去张罗饭菜,虽是感觉有些意外,但人家也是早叫过媒婆上门来的,而自己也确实是没有明确的拒绝,那他们父子二人现在上门提亲来,也确实是合情合理。
李氏这边正在热火朝天地张罗,王蓉婳这厢倒是万分悠闲地绣着一方小手帕,也怪她自己多事儿,一时心起,把现代广受大众好评的卡通人物加菲猫绣在了自己的小手帕上,可是很不巧地,正好让自己那个双胞胎弟弟王卿渊看见了,就缠着她非要给他也绣上一条,王蓉婳没法子,只得赶工再绣一条给他了,虽然他俩名义上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血缘这种东西说来也是很奇妙的,自己就是与他比较合得来,而他似乎也对自己这个妹妹粘得紧,要不是王蓉婉成天盯梢这,他巴不得每天跑到春晖院来呢。
王蓉婳正绣得入神,顺便让红豆在一旁帮她配着现,就听见绿豆那急促的脚步声走到门口,手中提溜着个空荡荡的水壶,一脸八卦地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你猜谁来咱们候府了。”绿豆摔着那空空的水壶,三两步就到了王蓉婳的面前,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闪现着十万分的八卦之光。
红豆最先气闷地放下手中的各色丝线,没好气地对着绿豆说道:“你不是去烧开水了吗,开水呢?怎么就拎了这个个空水壶回来啊?”
“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吗,你们可不知道,我刚去前头烧水的时候,那****奶房里的小菊也正好出来烧水,我跟她随便聊了一会儿,谁知道啊,让我套出了这么个大消息”绿豆吐沫横飞地对二人诉说着,那脸庞更是兴奋地越说越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