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蓉婳当真是气得不轻,腮帮子鼓鼓的,她原还觉得那宋易人还不错,谁曾想竟是这般无赖,今日的事定是他一手安排的,她倒是小看了他的能耐,稍稍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这才又问道白芷:“他还在外面吗?”
白芷从门缝中偷偷往外瞧了,果然那一抹蓝色的身影仍然伫立在房门外,便颇有些苦恼地回头对王蓉婳说道:“小姐,宋公子还站在外头呢,咱们怎么办啊?”
“不管他,就让他在门外呆着,等母亲和宋嬷嬷回来了,自然会让离开的。”王蓉婳这人平日里看着好脾气,但一生气起来,也是油盐不进的主。
又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白芷再往外头看时,已是寻不到那蓝色的身影了,颇有些喜色地对王蓉婳说道:“小姐,他走了”
算他识相,王蓉婳也送了口气,心中这般想着,但过后她便又有些郁闷,不知道方才宋易那般大喊大叫有没有被旁人听去了,要是让有心人去外头胡说一通,那可就糟糕了。不仅仅是这件事,另一件让王蓉婳忧心的还有那候府的安全问题,看来她的房里也很不安全,到处是眼线,回去以后定要做个大扫荡,可不能再让今日的事情再发生了。
宋嬷嬷回来的时候,脸上可谓是一阵轻松,这倒是也让王蓉婳松了一口气,幸好宋嬷嬷没什么事儿,不然她定会找那宋易算总账的。
李氏回来的时候,却是一脸肉痛的模样,王蓉婳估摸着,她定是又被那老奸巨猾的圆慧狠狠宰了一刀,她思索了良久,还是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李氏,李氏一听便怒不可遏,差点就要冲到宋家去找那宋易算账,但幸好被王蓉婳给拉住了,毕竟这件事到最后都是女孩子家吃亏的,自是能将大事化小,就不要再去闹地更加不可收拾了。
“我一早就看出来了,那宋易不是个好东西,亏得你祖母当初还这般看重他呢,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这些小家小户教出来的,哪能跟那些个大家公子比啊”李氏好不容易让王蓉婳劝住,但面上依旧很是愤愤不平,絮絮叨叨不停说着那宋易的坏话。
王蓉婳也只能在一旁点头附和着,又是劝说了几句,几人便准备动身回忠勇侯府了,回去的路途很是顺畅,王蓉婳在摇摇晃晃地车厢内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傍晚的时候,才终于回到了候府,先去唐氏那陪她一同吃了晚饭,自然是瞒下了下午的事儿没告诉她,除了不想让她担心之外,也是不希望她再为了宋易这么一号人物生气,平白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从清凉寺祈福回来后的这几天里,王蓉婳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就怕传出什么不利于她的传言,不过还好,外头一直都没有什么风言风语,直到整整过去了一个月,仍旧没有什么奇怪的传闻,她才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气,想来那宋易应该还算有些良心,在他与自己说话的时候,没让其他的人靠近,不然凭着这般大的动静,定是会惊动旁人的。
接下来的日子,便再也没有宋易的动静了,王蓉婳也恢复了往常平静的生活,不知不觉中,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的,夏天一过完,王蓉婳的婚期也便渐渐近了,不似其他待嫁少女那种喜悦的心情,她渐渐显得焦躁不安起来,活了这三十多年的岁数,这还是她头一回出嫁,随着成亲的日子渐进,她却开始失眠了,每日都是快到凌晨的时候才睡着,大眼睛底下都出现了两个青黑的痕迹,跟国宝大熊猫似的,每天照镜子的时候,便更是加深了她的忧愁,这么丑的模样,还怎么做新娘子啊,有时候她发呆时会想着,自己该不是是得了婚前恐惧症了吧……
相对于王蓉婳的紧张,李氏却是忙得不亦乐乎,每日里忙进忙出,把王蓉婳的嫁妆打理地仅仅有条的,各种首饰、器具、田产样样具备,几乎都能比得上当初王蓉婉的嫁妆了,虽然王蓉婳是庶女,但终归还是嫁给相府这种大户人家,前头有王蓉琴做对照,若是王蓉婳的嫁妆轻了,岂不是要让相府的人看轻了,李氏这回为了王蓉婳能风风光光地嫁到侯府,可谓是牟足了劲,就是想让她觉得自己与嫡女也是一般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