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嬷嬷昨日一天也都是担惊受怕的,她是从候府出来的,自然对候府的感情颇深,此次候府遭此剧变,她不会比王蓉婳担心地少,一大早起来,正想让她丈夫再去候府打听打听情况,便遇到了过来寻她的绿豆。
董嬷嬷急急跟着绿豆来到了王蓉婳的卧房,见到她面色如常地坐在榻上,并没有因为这个打击而过度伤心,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来,对着王蓉婳恭敬地行礼问安,起身站到一旁,等待着王蓉婳吩咐。
“嬷嬷,昨日多亏你及时地告知我候府的事情,不然我也不知该如何帮忙候府了,我这儿有一封信,你替我交给我祖母,相信应该对她们有些用处的。”王蓉婳将手上的信递给董嬷嬷,缓缓与她说道。
董嬷嬷接过信,十分慎重地放进怀中,回话道:“****奶您放心,老奴一定会将此信亲手交到老太太手中的,定不会辜负了您的信任。”
王蓉婳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嬷嬷便赶快去吧,我现在毕竟身不在候府,也只能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了,希望能帮着候府早日脱离困境吧。”
董嬷嬷听着王蓉婳有些担忧的口气,也是无声地叹了口气,与王蓉婳行了礼之后,便急急退下了,王蓉婳看着董嬷嬷离开的背影,心中仍是有些忐忑,她在信中隐隐将顾惜言与她说的那些透露给了唐氏,只是想让她们稍稍放下些心,唐氏年纪这么大了,身子又不是很好,这件事与她的打击一定很大,只希望千万别要因为此事伤了身子才好,若是按着顾惜言说的法子,那想来过不了多久他爹爹与伯父应该就可以出来了,希望老天保佑候府吧。
王蓉婳只能这般默默为候府祈祷着,毕竟此刻的她,能为候府做的事情是少之又少,先别说她现在怀着七个月的身孕,就算是没怀孕的时候,她一个相府的儿媳,也不可能抛头露面再去为娘家的事情奔波。
第二日李氏就遣人送了回信过来,她在信上告诉王蓉婳,虽然王翀君几人进了宗人府,但终归还没有定候府的罪,候府一开始知晓这事儿的时候,是有些人心惶惶,但在唐氏的铁腕政策下,也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唐氏去宫中与那贵妃娘娘了解情况,皇上虽然对平王和候府下了彻查的命令,但却也并没有十分震怒的模样,所以情况也不算太糟。再加上王蓉婳在信上所告诉她的那些,李氏的这几日一直火烧火燎的心,也稍稍平复了一些,再三感谢了她与顾惜言,承诺若是候府能度过此次的难关,定是不会忘记他们夫妻的恩情的。
王蓉婳看完李氏的回信,心中又是安定了一些,接下来的几日,她表面上依旧是很平静生活着,每日里如往常一般该吃吃,该睡睡,过着正常孕妇应该过的日子,但其实心中还是有那么些忐忑的,但她也不敢询问顾惜言太多关于王卿荀的事情,毕竟他每日里处理刑部的那些公务已经很劳累了,自己只能尽量装着淡定的模样,也好让顾惜言没有太多的心理压力。
但顾惜言自然也看得出王蓉婳淡然外表下的焦急,时常都会稍稍与她说一些安慰的话语,让她可以安心一点,就这般,过了七日之后,这一日,顾惜言回来地特别早,王蓉婳正在屋中吃着晚饭呢,他便急急进来了。
“今日怎的这般早,刑部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王蓉婳微微有些惊诧地抬起头来,看着形容微微有些焦急的顾惜言问道。
“有好消息,自然是急着回来告诉你了。”顾惜言脱了外袍,在王蓉婳对面坐下,嘴角缓缓地勾勒出一抹笑意。
“是我爹爹他们没事了吗?”王蓉婳一听顾惜言这般说,心中顿时一喜,放下手中的碗筷,也是焦急而又惊喜地问道。
顾惜言点了点头,“明儿应该就会从宗人府出来了,到时候可得让岳父他们好好回家洗洗这一身的霉气。”
王蓉婳的眉目顿时喜悦地舒展开来,将手放在胸口,轻轻吐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太好了,父亲和大伯他们终于被放出来了,这下祖母和母亲也不会每日里的担惊受怕了……”平复了一会儿心情之后,她又连忙抬起头来问道:“是那王卿荀承认了吗?他承认在皇上面前污蔑了平王和忠勇侯府,所以皇上才相信咱们候府是清白的,下令放了我父亲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