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没有惊慌的女客人之一的安娜特如同旁观者般冷眼注视眼前发生的事。“你参与了?”她小声询问身旁的王玉婷,“其实刺客早捉住了,对吗?”
王玉婷笑了笑,“你猜得没错。不过汉尼拔似乎想把戏演完。我觉得很有趣,帮个小忙而已,算不上参与。”
“你呀!在未弄清对方用意之前,竟然瞎掺和,我也不知道该说你是胆大,还是愚蠢了。”
“当然是胆大!”王玉婷立刻补充说,“我知道汉尼拔的用意。其实他还不是想借此捉弄一下那些刺杀策划者,现在那群老头子一定被汉尼拔牵着鼻子走吧?没想到他也是个爱玩恶作剧的人。”
“恶作剧?”安娜特惊讶地笑了,“真是幽默的形容。如果这是场恶作剧,那么一定是场玩命的恶作剧。”
卫兵把议员们保护于队伍中央,缓缓地向着骑兵统领马哈巴尔指定的安全地带前进。议员们沉默着,没有人多问一句话,马哈巴尔是忠诚于汉尼拔以及巴尔西德党的军官,议员们与他没有什么交情,甚至还有仇怨。
在这样的情况下,有议员感觉不对劲了,马哈巴尔正把他们带离人群密集的地段,而走向了僻静的无人角落。
有士兵从背后追上了他们。士兵向马哈巴尔禀报,“刺客中已经抓住了几名,但仍有少数残余逃走了,不过他们仍在宅院里,哈斯德鲁巴将军正在加紧搜查。”
“有没有查清刺客的身份?”
“有。据说是卡彼坦尼亚前任大酋长的余党。”
士兵的回答让原本镇定的议员们稍稍慌了神。毕竟他们知道刺客的来历,可现在士兵提供的情报与他们心中所想完全不同,使他们紊乱了阵脚。
由于刺客并没有完全清除,马哈巴尔继续带领议员们向安全地点转移。然而议员们却再也稳不住了。“马哈巴尔,你要带我们去哪儿?”有议员忍不住提问。马哈巴尔带领他们去的地方已经偏僻到超出了安全的范畴。
“当然是护送诸位去安全的地方,如果尊贵的各位被刺客伤害,要我们怎么向议会交待呢?”马哈巴尔平静地回答说。他发现了若干议员的慌张神情,“怎么?你们为什么害怕?”
议员们没有回答。这时,他们身后突然响起清脆的金属磨擦声响,有士兵拔出了短剑。议员们立及回头,惊吓地聚集成一团,这个突然的亮出武器的动作把他们吓住了。
“我们要见汉尼拔!”老议员卡兰巴尔大吼起来。声音并不洪亮,不过作为垂死的老头儿已是难得的高音量了。
马哈巴尔遗憾地表示,“阁下们难道忘了吗?汉尼拔将军已经受伤,正在接受治疗,他目前无法见任何人。”
这个小小的遗憾在议员们耳中成了汉尼拔拒绝他们的诡计。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诡计。借口转移,把他们引入偏僻地带,然后把发生的不幸嫁祸给虚构的卡彼坦尼亚的刺客。
议员们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他们如果死在这里,谁也无法知道真相。拔剑的士兵走向他们,其余士兵也聚拢过来,把他们围得更紧。
“阁下们不用惊慌,几个小小的刺客绝对逃不了。我们会用实际行动证明,议会的钱没有白给,关键时刻训练有素的军人是非常有作用的。”马哈巴尔平谈的语气里似乎透着冷酷的讽刺,他挥了挥手,像是对手下士兵发出了某个信号。
“这是罪恶!”卡兰巴尔议员发出超越声带极限的呐喊。他的身体往下瘫软,四周的议员扶住了他。
马哈巴尔又一次挥了挥手,向着远处的人影高喊,“我们在这里!”
人影走了过来,议员们看清了来人,是吉斯科,他们总算松了口气。
眼前的景象让吉斯科愣了愣,卫队中央,老议员在议员们的搀扶下抽搐着全身。
“卡兰巴尔阁下突然犯病了,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能帮忙吗?”马哈巴尔解释说。
吉斯科大致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保持着镇定,说:“赶快把卡兰巴尔阁下扶到最近的房间,再去叫几名医生来!”立刻有士兵照他的吩咐办了。议员们扶着老议员慌慌张张地冲出了卫队的包围。吉斯科跟在他们身后。
他回头对马哈巴尔说:“哈斯德鲁巴叫我转告你,刺客已经全被抓住了,请你护送议员们回家。”
“真是场糟糕的宴会!”他最后愤恨地埋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