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将目光移向了王玉婷,安娜特身旁的这位外国女孩不起眼,可凡与她打过交道的人却又无法忽视她。“我们又见面了,机智的使者小姐。”
“是啊!世界真小。”王玉婷僵硬地微笑,她感到自己的面部肌肉在见到吉斯科的那一刻就石化了。对这个人,喜欢与厌恶都不适合。
“我最近时常回忆与使者小姐初次见面时的情景。你让我猜不透,那一次你是真糊涂吗?或是在假装,故意戏弄我?你的表现总是充满了矛盾,当别人认为你是位聪明的智者时,你做傻事;而当所有人相信你是傻瓜时,你却要出人意料了。我越是推敲,越感到你像海底的深渊般充满未知。”
“你是在夸奖我吗?”王玉婷摸摸脑勺,有些受宠若惊。
她的天真表现惹来吉斯科一声轻蔑的浅笑,似乎她又在戏弄他了。“你的愚蠢表现总会使人放松警惕,然后在他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给予致命一击。如果有一天你成为了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我不会奇怪,因为你拥有被神眷顾的运气和狡猾的实力。”
“汉尼拔!”他向着安静的汉尼拔大喊,“你要当心女人!她可能是你将来的对手,会像今天你赶走我一般驱逐你!”
“如果她有那样的本事,那将是迦太基的福气。”汉尼拔平静地说。
“胜利者总爱说出轻狂的话语。”吉斯科转身登上了跳板。他走出几步却又停住了,回头看着送别的人群,如同对着自己自语般轻声低吟,“不会太长,我会回来的。一定要回来。”
号手吹响了离别的长音。海港出入口处的巨大锁链缓缓收起了,战船的硕长船桨开始搅动海水,渐渐远离人们的视线。岸边的议员们沉默不语,眼眸里遥望的不是离去的同僚,而是他们的希望。而哈斯德鲁巴有点想笑的冲动,却被汉尼拔及马哈巴尔的严肃压制了,对汉尼拔来说,这似乎不是胜利,而是另一场战争的开始。
王玉婷与安娜特则早早地混入人群,趁着军官与议员的注意力仍留在吉斯科的战船上时,离开港口,回到了城里的住宅。
安娜特关上书房房门,从柜子里拿出一叠信件,将它们一一烧毁。那夜晚宴回来后,她也曾毁掉一些,不过这次却全烧掉了。王玉婷跟着帮忙。
“知道怎么做了吗?”安娜特提醒说。
王玉婷显得不太耐烦了,“我知道,我会好好表现的!不过你爸爸那边会成功吗?我是外国人,而且是女人。”
安娜特点了点头,“外国人担任军职不是没有先例,雇佣兵制下男女不成问题。你已经具备成为军官的资格,更重要的是现在议会急需能顶替吉斯科的人,而这个人必须能使议会放心,又不能让汉尼拔产生戒心。无论从何种角度来看,一个看起来像傻瓜,却又拥有战功的女孩都将是最佳人选。”
“哼,直说我是傻瓜不就行了!”安娜特的形容让王玉婷心里不舒服了,“我只是不懂你们那一套,给我点时间习惯,你们全不是我的对手!”
“我也有同样的看法。期待看到你展现能力的时候,这也是我选择与你合作的原因,我相信你是有价值的。如果没有大问题,议会的任命很快就会到。虽然议会只是找到合适人选前的暂时任命,但我们会使它变得长久。这是我为你能做的,以后就凭你自己的本事了,要知道想在汉尼拔手下晋升不是容易的事。”
王玉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扔下一叠文件,火焰迅速把它们吞噬了,旺盛的火苗照亮了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