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地上有血?”
听到了赫连胤这句话,昏昏沉沉中的雪见也是一愣,不过下一刻,她连忙催促赫连胤将她放下来。
自此,雪见本来惨白的脸,出现了一丝丝红晕。
“皇,皇上,不用去给雪见宣御医了。”雪见虽然还十分虚弱,她的一只手还扶着赫连胤的胳膊,另外一只手恨不得去遮住自己的脸。
该死的,怎么想了那多事情,却忘记了葵水呢?雪见暗自唏嘘,不过,来个葵水,她不至于晕倒的,那么说,小婉的茶水中,还是有点问题的。
“皇上,让李太医过来,行吗?”
赫连胤不去问雪见到底是为什么,只是在雪见倒地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就彻底乱了。他让门外的安公公去太医院请李太医,然后他就把雪见抱到了御书房旁边的耳房卧榻上。
“皇上,会弄脏您的——”
“闭嘴,好好躺着”赫连胤沉着脸,用黄袍盖在了雪见的身上。
“皇上,这样子使不得啊”
“小安子你去让锦然过来,同时再来一套干净的宫女衣裳来。”
安公公再度走了进来,看到了这副情景,微微张口,想要发问,但是却又咽了回去。有些话,还是烂在肚子里面,保险一些。
此时,这个耳房里面只剩下了雪见跟赫连胤两个人。
赫连胤背着手,站在那里,一眼也不去看雪见,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午后的阳光中,一言不发。
“皇上——”
“雪见,你爱洛宸吗?”
雪见的身子一颤,她紧紧地攥着赫连胤的黄袍,这上面还有他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微妙的感觉,尤其在此时,雪见的身体十分的虚弱,她竟然开始眷恋这种味道了。
平心而论,她爱洛宸吗?记忆追溯到那个心动的瞬间,那是一种温暖的期待,空气中是臭豆腐的清香,可是下一刻,那种幸福就彻底断绝了。
白荷苍白的脸,她撞到柱子上面那鲜艳而刺目的鲜血,都令雪见感觉到了犹豫。尤其,在洛宸抱着白荷远离的背影,永远地那么刺伤了雪见。
其实,此时雪见很想对赫连胤说,她的眼中是揉不得半颗沙子,她一个现代人,接受不了洛宸拥有白荷的同时,还口口声声说爱她。但是,雪见也不清楚,她为何要跟赫连胤这么说,但是同时更清楚明白的是,刚才她已经答应了,要去做洛宸的王妃了。
可是,明明是因为想要离开皇宫,才答应了洛宸,但是那句谎话到了嘴边,却难以说出口。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刚才你不是答得很快吗?”
雪见微微咬唇,闭上了眼睛,道:“既然皇上都知道雪见的答案了,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问呢?”
赫连胤的身子一颤。
随即,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是啊,朕只是有点疑惑,开始你那么坚决地反对要嫁给洛宸,为何今日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要知道,朕可不想洛宸娶个不好的女人。”
原来是因为这个事情,雪见苦笑了一下。
“那皇上现在还是感觉雪见配不上洛宸王爷,是吗?”
“还好吧。”
此时,安公公,李太医,还有锦然都到了,他们看到了雪见躺在那,身上还盖着龙袍的时候,都讶异万分。
安宫宫连忙脱了自己的衣裳下来,作势要给赫连胤披上,赫连胤一挥手,大步朝外边走了出去。
雪见看着他的背影,发现,自己一直不曾了解这个男人。不过,不了解又如何呢?了解了又如何呢?
如今,马上要离开了,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不过,有一种酸涩的感情在心中氤氲着,最后,渐渐被那腹中的阵痛淹没了。
李太医给雪见把脉后,除了因为来葵水之事外,小婉果然给雪见下了毒。竟然是慢性的失心散,并且,雪见中毒已经很久了。
本来,毒药发作还需要一些时日,但是因为雪见今日来葵水之事,倒是被李太医诊断了出来。
好在,毒还没有入骨,而且江御医的事情败露得太快,所以,雪见的毒还是可以解的,只不过需要一些时日了。
雪见被送回到太医院别院的时候,正巧小婉站在院子里面,她愣愣地看着脸色惨白的雪见,被人抬了回来,同时的,她身上已经换了一套一般宫女的衣服。
“这是——啊”
小婉还没来得及张嘴,人就被扣了起来。
安公公翘着兰花指,啧啧感慨着,“死丫头,亏得雪见丫头对你这么好,你竟然害她,好狠的心哦。”
“我——”小婉一愣,知道了事情败露了,她用力挣扎着,冲雪见喊道:“雪见姐姐,我是被逼迫的,你要知道,我在宫中并没有任何靠山,倘若不答应江御医的话,他一定会害死我的。雪见姐姐,我是被逼迫的、、、、、、”
雪见已经被送到了屋子里面的软榻上,锦然带着两个宫女在一旁,雪见微微闭上了眼睛,任由小婉的声音 越来越远。
倘若真的,小婉都是被逼迫了的,但是,雪见很难接受,那种笑容面具下面的欺骗。她拿小婉当亲姐妹,但是小婉,却可以一边微笑着,一边把毒药放进了雪见日常的饮食中。难道,她都没有过愧疚吗?
一想到早上的时候,小婉还笑呵呵地对雪见说,小婉要天天跟雪见姐姐在一起,哪里有什么放假不放假之说,如今看来,到底是真相了,她得时刻监视自己呀,怎么能够不天天跟着呢?
锦然遣退了屋子里面的宫人,留下来陪着雪见,一言不发。
“锦然姑姑,在这个宫中,是不是不能够有可以相信的人?”看到锦然没有说话,雪见苦笑了一声,道:“不过也罢,反正,我要离开这皇宫中了。”
锦然也不说话,她自然也是听说了,雪见要嫁给洛宸王爷的事情了。在这件事情,她是一个奴才,并没有说话的权利。
“锦然姑姑,你当初告诉我,在这个宫中,活下去是最重要的,但是有的时候,你即使并没有做什么,却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得罪了什么人,然后,就不知道自己怎么死了的。”
锦然还是一言不发,雪见看了看锦然的侧脸,发现她的视线一直落在了桌子上,那个装着当归的木盒子上。
“锦然姑姑若喜欢那个盒子,就拿去吧。只是用来装中药的而已。”
“那个盒子,锦然以前在慈宁宫见过。”
雪见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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