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48,释疑(1 / 2)

第一丫环 武翩妮 2199 字 1个月前

48,释疑

容华见他这个样子。脸红脖子粗的,先自己吓了一跳,一时也不敢说话。沐容雪歌快速走到她身边,凶巴巴的盯着容华看。哪里还有早上出门时候潇洒倜傥的模样,整个一个泼妇似的。

容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推开他轻声说道:“大冷天的,冻了一路,不如赶快进屋子里去。”

她就是这样,对方急了,自己反而踏实了,何况现在是沐容雪歌急了,可谓奇观。其实换过来如果是容华急了,沐容雪歌估计就踏实了。

沐容雪歌愣住,脸上好看的五官纠结着,都让人不忍心看了。

容华哼了一声,得意的说道:“就许你耍我了,我就不能气气你?这样才配得上你沐容雪歌的丫头。你不是拿的准我心里有你吗?我也拿的准你舍不得我这个丫环。”

沐容雪歌半晌才哼了一声,转身朝屋子里走,甩了话说:“你以为林容华丰对你是好的,不过还是想看看我在意不在意你罢了。他以为我和先皇一样愚蠢,想的美。若不是你还有用。我才懒得管你。”

容华后来知道,先皇上官洪,在十二年前看上了一个宫女,自此日日厮守,本来众人不以为然,可是过了三个月还是如此,大家就开始窃窃私语了。到了一年仍然极其恩宠,这一年里甚至连沐太后那里都不曾再去过。

终究引起大家的恐慌,他也是一时疏忽,某日早朝回去,此女已经惨死,沐太后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站在当场,却没人料到上官洪看都没看她,直接挥剑自刎,死时只是叹道:“再无生趣。”

此中疑点甚多,容华百思不得其解,又实在琢磨不出和自己此时有什么关系,沐容雪歌到底意欲何图。只是他接连几日不和容华说话,这些只能听富贵说来,不尽不实,却也没有法子。

慢慢猜测,沐容雪歌的意思,就是要故意佯装自己为了容华可以不顾一切的样子。毕竟其他人也是以为,他事事跟先皇一个样子,这也可能是相似的。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都顺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林容华丰八成信以为真。又何必恼怒,还在自己院子里演戏。

他却不是演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凡事都开始叫金丹进去服侍。

容华好几天都忍不住的得意,上官洪说,把别人拿捏在手里的感觉太爽了。真的很爽。尤其这个人还是沐容雪歌这种常胜将军的时候。

本来准备趁着沐容雪歌不烦自己,出去看看酒楼的进展,只是富贵偷偷嘱咐:“还是不要离开院子,省的公子寻到理由生气,又找你的不是。”容华想来也有可能,便罢了。

这就开始张罗着给夏雨荷戒毒,和王红梅趁着她熟睡的时候把她绑结实了,她醒来果然疯子一般的闹腾,容华让金丹从府里外三等的丫环们那弄了把古琴,弹《高山》,弹《流水》,她其实根本不懂这个戒毒,就是自己想当然的。

沐容雪歌推门进来,骂王红梅说:“让不让我好生休息!折腾死了才高兴是不是?”

容华无奈,一旁夏雨荷狂吼的样子确是惊心动魄。忙让王红梅捂了她的嘴,自己也不敢再弹奏了。王红梅劲儿够大的,却还是制不住她,容华过去帮忙,便实实在在的被咬了一口。

等她强熬过了第一次,又昏昏睡去之后,容华又同着王红梅给她沐浴,完了裸了夏雨荷的身子,给她做全身的按摩,自己累的满头大汗。王红梅叹道:“容华姐,你真是个好人。”

容华笑,她不屑于做好人。做好人太累。

沐容雪歌晚间叫了王红梅仔细问了,却哼了一声,说道:“这倒真是奇技yin巧了,也不知道怎么想出来的。”眼珠转来转去,却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了,总归不会是好事吧。

第二日,容华取了那日的佛经,待夏雨荷醒来,拿帕子堵了她的嘴,又绑的死死的。虽然看着很是不忍心,却也是怕她又如前日一样咬了人,连她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

容华坐在一边,就翻到《清心咒》念开,念了几遍,终于在念到“那檀多多多、多多多檀那”的时候,先夏雨荷一步睡了过去,王红梅更是累得筋疲力尽,比容华还早一步睡着。

夏雨荷是自己歇斯底里了一阵子。也昏睡过去。

沐容雪歌听得隔壁安静下来,又站起贴墙听了一会儿,却还是没有声音,忍不住推开门瞧去,便看见容华抱着经书歪倒在椅子上。

他确定容华睡的熟了,便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盯着看了一会儿,又上上下下的打量,待看到容华手背上被夏雨荷咬了的伤口,两排牙印狰狞着深深陷入肉里,若不是夏雨荷嘴张的太大,便真给咬了一块儿肉下来。

容华也是心思一直在夏雨荷身上,自己不懂戒毒的事情,想法设法的给她创造条件,也没觉得手如何疼痛,便根本没去处理。偏偏沐容雪歌是个对任何大小伤口都十分在意的人,皱眉看了一会儿,回屋取了东西,便过来轻轻的给她抹了药膏,又用一块白色帕子包了。

这才松了口气,抬起头来,就对上容华沉静的眼睛。

诶诶,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总觉得两个人应该角色互换才对。

沐容雪歌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这神色却一瞬间就没了。开口笑道:“我头一次忍了自己三天,居然连着三天都想着你到底在做些什么。真奇怪。”

容华忙站了起来,也不好自己一个丫环坐着是不是。看屋子里其他两个人都睡的死沉,便揪着沐容雪歌到了他的房间,转头看他,他又是一脸的平和淡然,好似之前生气的不是他,偷偷摸摸的瞧着自己的也不是他,没有羞愧没有恼怒。什么都没有。

容华忍不住好笑,心想他倒是坦然。开口问道:“少爷何苦忍着,还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沐容雪歌自己也笑了,想了想,便说:“那日确实生气,这也是头一次的。本来以为过两日也就不想搭理你了,偏你耍心机,在我隔壁折腾,引得我又好奇。”

容华忍俊不禁,却也不敢真笑了,便实话实说:“我心里才忐忑呢,以为你真要送我给林公子了。便不能提前说一声才好?你分明不当我是富贵一样对待的。”

到底做秘书的,争强好胜这一点上,容华还是不那么出格的。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必要的弱势一些才是,一个是给沐容雪歌台阶下下,让他的挫败感不那么强烈;再一个,这样比较有共同话题,能够立刻让两个人觉得有相似的感受,亲密一些。

沐容雪歌笑道:“富贵不会怀疑我的。我很多事,并不提前和他说。”想了一想,却还是得意的说道:“我就是拿的准你心里有我的。没有林容华丰。”

容华不好揭穿他,学样说道:“我也拿的准少爷心里有我。若我死了,少爷找一百个一千个丫环,都不会再合意的。”

说着两个人又都笑了。

这便是少爷不像少爷、丫环不像丫环,偏偏又少爷绝对随心所欲、丫环绝对恪守本分的两个人,至此之后,大概便都放下心来,真正坦诚相待了。

沐容雪歌还是问道:“那身白色的衣服……”

容华笑答:“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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