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华!你别……”落玉脸色尴尬的一双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怎么了?哥哥。”陆其华瞪了眼岳坤山,笑着同落玉说话。
最后还是岳坤山打破了尴尬,到底是老江湖,只是爽朗的笑了两声,便接过茶盘上的茶盏,笑着夸其华聪明。
陆其华见又是个脸皮厚的,便顺着说道:“那喝了我的茶,大嫂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才行啊?哪有认亲茶是白喝的。”
岳坤山还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只是身上确实也没有当得上自己这个妹妹的东西,瞧了瞧手上的那块血玉扳指,岳坤山想也没想就把它拿下来,在陆其华面前晃了一下,放到她手上。
“你……”落玉刚要说话,岳坤山抬手制止了他。
陆其华不知道,可落玉却是清楚的,岳坤山跑的是帮派,这是信物,他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扔给一个丫头。
陆其华把东西拿到手里,套在拇指上拨转了一圈,说道:“还真是上好的玉,颜色我挺喜欢,勉强算你过关了。大嫂!”
这张口闭口的大嫂,岳坤山听的眉间都秀成了川字,明明他是落玉的男人,硬让这丫头乱叫。
顾靖安看岳坤山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笑,伸手将陆其华捞进怀里,笑着说:“你都给大嫂敬茶了,那我这位相公呢?”
“想得美!”陆其华白了他一眼。
午间的时候,陆其华借口陪她画画,把落玉叫了出去。
落玉知道她是有话要问自己,便先开口:“其华,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不要怕伤到我,哥哥也并不觉得这有多丢人。”
“好。”陆其华点了点头。
三月近末,园子里阳光格外舒适,陆其华拉着落玉在草坪上坐下,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落玉身上。
“哥哥”,她缓缓地开口:“那岳先生,可是真心待你?”
落玉一下一下的抚着陆其华的头发,眼里渐渐聚了些温柔的神色,回道:“是,那时候我刚来上海不久,举目无亲,在戏班里打杂,有一次去人家家里唱堂会,一个龙套临时出了状况,班主便叫我顶上,反正也没词儿。”
落玉突然停下,故事没头没尾的扔在那儿,陆其华举着着狗尾巴草扫他,“然后呢?”
“然后”,落玉回过神,“然后就遇上了他。他那时候二十几岁,是老堂主的手下,混的不错,我当时在走廊上被一个醉酒的人当做女子纠缠,他来把那人呵斥了几声,抓着我便走了。还说姑娘受惊。”
“我那时还想,原来也是个傻子,也把我当姑娘。我摘了戏衣的帽子给他看,他当时就傻眼了。再后来,过了好些日子,他还总说我骗他,说我肯定是姑娘扮的。呵呵,那个傻子。”
陆其华转过头,看着落玉:“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们成了朋友,他经常关照我。老堂主去世后,他接了位置,才跟我表明心迹,我起初不信,后来几年过去了,他一直这样,我们就在一起了。”落玉笑了笑,终于都交待完了。
陆其华挠了挠头,“那哥哥你呢?你也是么?还是因为举目无亲,才依靠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