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回来，多年的怨恨在他身体内叫嚣，可当他冷静下来，却又放下了。也许是因为他有了落小末，所以他要跟她把界限分隔清晰，毕竟多年前的事情，久远得忘记，虽然仍旧历历在目……

可如今他发现，尹惠与以前，截然相反。

落小末挣扎着推开姜零，自己往后一个大趔趄，退了好几步才站稳。难得见她沉着脸，嘴唇似用力抿住，又好像没有用力就这样轻轻合着，眉心是舒展开的，但笼罩的愤怒却是那般炙烈。

看着落小末这个样子，姜零心中怒气升腾，无数个为什么在他心中狂啸，他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刚刚吻过落小末的嘴唇，虽然这个动作很魅惑，落在落小末眼里却是击碎了她最后忍耐的底线，小小的手掌破开空气，清脆的响声如期而至，落小末狠狠地瞪了严离半晌，没有说话，转身离去，手轻轻握了握，还有些麻，手心辣辣的疼，可见她真的很用力。

如果是在沙滩，能看见落小末离去后小小的脚印几步深几步浅，就像她此时的心情，上上下下。

她像失了神毫无目的地游荡，又好像只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严离跟在她身后，看她走走停停，过一会儿用手用力地擦她的嘴，一会儿又停下，有些迷茫，侧面望进她的眼睛，没有焦点，总是这样无线循环着，如同衔石填海的精卫，不知疲倦。

严离揉揉眉心，“落小末。”

显然落小末受惊了，从她明显的一哆嗦就可以看得出，她惊慌回头，慌乱害怕的眼神撞击着严离的心，他知道的，落小末很怕黑，尽管如此，今晚她在没有任何声音的陌生地方仍旧走了这么许久。

他心疼凝眸，喉咙坚涩吐字，“对不起，吓到你了。”

看到是严离，落小末暗自舒了一口气，背心的冷汗逐渐随着晚风干涸，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严离上前握住她的手，他能清晰感受到她手心中的汗还未蒸发，她刚刚是多害怕？严离轻抚着被落小末放下的长发，俯身低头，咫尺间，落小末生生别开了脸，低垂着眉眼，睫毛投下翩翩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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