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潜入,开怪
子时后,浓云密布的夜空中,突然飘落起丝丝细雨。
冰冷的雨丝中,一名骑将如狂风一般奔驰在洛阳的御道上,蹄声轰隆地朝着相府冲去。沿途执行宵禁的禁军,无一人敢拦阻这员骑将。
因为这员骑将,胯下千里赤兔马,手提方天画杆戟,正是天下无双的飞将军,温侯吕布
尽管在夜色和蒙蒙雨丝的掩映下,尽管在骑将风驰电掣之时,无人能看清这员骑将的真面目。但所有见到这人的禁军,没人敢怀疑这人不是吕布
那宝马,那画戟,还有那一身拉风的装备,以及那两根仅此一家、别无分号的标记性彩雉尾都深深地出卖了骑将的身份
沿途的禁军,在看到骑将之时,无不坐卧不安地退避到路边,心怀敬仰的看着那骑将风驰而过,留给他们一个霸气值满槽的伟岸背影
“好威风”一卒心驰神往之余,不由慨然叹息:“大丈夫当如是也”
另一个卒也是低声一叹:“彼,可取而代之。”
两人都听到了对方的话,当下不由相视一笑,一股惺惺之意油然而生。
带队的什长突然上前,二话不即是啪啪两下,给这俩正基情萌发的卒一人甩了一巴掌,瞬间掐灭了那刚刚萌芽的基情。
“做什么年龄大梦”什长咆哮如雷:“如是是吧?代之是吧?如老母,代老父”他一边咆哮,一边抽这俩卒巴掌,一时间,啪啪啪的耳光声,竟盖过了淅淅沥沥的细雨声。“这种话也是们这种兵痞能的?传到温侯耳朵里,连老子都要跟着失落脑袋”
什长正教训手下时,一名围观的卒突然咦了一声,指着街道某处,对身边的同伴道:“那是什么?”
那同伴循声望去,只见那被细雨涸湿的街道石板上,赫然有着一片醒目的红痕,正随着雨水缓缓地扩散开去。见着那红痕,这人不以为然地:“赤兔马又名汗血宝马。很明显,这就是汗血宝马远程奔袭时跑出来的血汗。”
那发现了红痕的卒不由咋舌:“真的能跑出血那这匹宝马得有几多血”话间,他指向刚刚那骑将跑过的路面,又向着骑将来时的路面指去,“这遍地都是血痕宝马出了这么多血,会不会死”
“真是常人的智慧”为这个卒科普了汗血马知识的卒子不屑地一哼,“汝岂不闻,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一日一夜间,汗血马血流一千八百里,照样儿活蹦乱跳。仅仅是从虎牢关到洛阳,才这么一点点血,对汗血马来,又算得了什么?”
“兄台真大才也”那被科普的卒满心敬仰地深深一揖,“弟佩服之至”
“呵呵,没什么,一点常识罢了。”科普卒谦逊地摆手,笑得云淡风轻
这两个卒自然不会知道,他们究竟错过了什么。
他们固然也不知道,那遍地的红痕,根本就不是什么汗血宝马的血。
那只是一种用赭石配成的红色染料罢了话,叶飞和貂蝉时间紧任务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一匹好马和红色染料就不错了,哪能把马染到天衣无缝?再加上又下起了雨,那急促间染红的马,失落一点颜色真是再正常不过。
相府门前,一队西凉劲卒肃立门廊之下,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前方。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门前士卒同时神情一凛,向前望去。不片刻,便见一员骑将撕破细密雨幕,闪电般冲了过来。
“什么人竟敢矛盾触犯相府”领头的校怒斥一声,就要拔刀上前。刀还未拔出,这卒却陡然动作一顿,却是已看清了那骑将的外表。
“竟是温侯”校不由大惊实际上这校也没有看清那骑将的相貌,但骑将的装束实在太醒目了,让人第一眼看到他,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吕布。
“吕布有紧急军情,要面禀丞相事关生死,十万火急,还不让路开门”骑将已接近相府,却没有减速的意思,只纵声大喝。
那校不疑有它,连忙拿手下劲卒让开路来,又使人去门房叫门。
骑将一直纵马疾驰到门廊前,才陡地将马勒停。恰在这时,相府大门也已打开。骑将腾身下马,把马缰和马鞭丢给那校,垂头就往大门疾走,边走边喝:“生死倏关,十万火急快快快带我去见义父”
被他这么风急火燎地一番咋乎,门房的管事不敢有片刻担搁,马上将这骑将迎了进去,又使人疾往相府中通报。
等骑将与管事进了门,相府大门重新阖上,门廊下的这队西凉劲卒才回过神来,一个个面面相觑。
“产生什么事了?”一卒惊疑不定:“温侯不是正镇守虎牢关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莫非是前方”又一卒嘴唇嚅嗫,“大败”这两个字无论如何不敢出口来。
那领队的校面色阴沉,喝道:“都闭嘴,军情大事,也是们能议论的?”一众卒子马上噤若寒蝉,个个杜口不言。
“,把赤兔马带下去,好生照料。”校也不过多追究,招过来一名卒。
那卒接过马缰,往马身上扫了一眼,突然惊咦一声:“咦,赤兔马怎么失落色了?”
“什么?”校虎躯一震,连忙上前观察,一看之下,失声道:“真失落色了怎会如此?难道温侯一夜疾行,驱使马力过度?”
同时心中暗自嘀咕:“事情看来很严重温侯爱此马如爱命.根,今夜竟会驱使马力至此,令宝马失落色难道虎牢关已经被攻破,诸贼联军已经往洛阳打过来啦?”
这时,却听那发现了宝马失落色的卒愁苦地:“大人,温侯等下要是发现宝马失落色会不会怪罪到我头上?”
那校正被自己的料想弄得心烦意乱,这时候哪里有心关注这些?当下不耐烦的一挥手:“机灵点好欠好?去寻点赭石,把马失落色的处所染红不就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