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来是个刚刚修出元神的辈,你那徒弟敢与我夺权,杀就杀了,你待怎的?难道以为你们两个土鸡瓦狗就能挡我**?!”李靖不屑一笑。
他这是有心气那鱼龙,明明知道人家走的凝练肉身的路子,自然不可能将元神锻炼到高深,否则难以与肉身相合。这种修行,却是要等肉身炼化之后,灵肉合一,再来提升修为。
那鱼龙正要呵斥,众人只听得水响,海面又是一阵波光粼粼,一位老者升到海面之上,长袍道髻,白面无须,好一副鹤发童颜的神仙派头,特别是背后还跟了一男一女,两个童子,一个抱琴,一个提香。
“道友且慢。”老头慢悠悠喊了一句,声似洪钟,法力波动好汉无匹,一下就显露出炼神返虚的强大修为。
“这蛮荒之地巧遇道友,就算不是同道也是同乡,本是美事,几位怎的就争斗起来?不如让老儿做个中人,解释则个,消除误会,可好?”
鲤鱼大汉一见这老头,本来凝神备战却立刻松懈,翻个白眼,自顾自的退回鱼龙身后,打着哈欠,满脸写着无聊。他们几人本就是鱼龙邀请来赴宴的宾客,这酒菜未过三旬,李靖就打上门来,这才一同出来掠阵。
鲤鱼精乃是一个混人,心智单纯,酷爱打架,此时有了调解之人,他这一场架定是打不成了,当下颇有些无奈。
“灵虚子前辈来得正好。”鱼龙打了个躬,“您却来解释一二,这位道友杀了我一个记名弟子,也就罢了,本是化外蛮夷,我也未曾放在心上,哪里知道,今日他又打上门来,仗着神通,在我洞府前焚山煮海,这却让我怎生忍得?”
这灵虚子的名头甚大,乃是天下七贤之一,修道之人无一不知,出了名的老好人,最喜欢大事化、事化无。鱼龙深知李靖凝练的乃是血神子,这可是名震天下的魔功,本就不想惹他,灵虚子一来,正好顺水推舟。
“灵虚子?!”李靖一听这三个字心中陡然一惊,猛然记起正是这个家伙在西海时抢走了八景宫灯,“可他那时那风神如玉的样子呢?怎么现在又是垂垂老太?看来也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
李靖暗中以神念告知女娥,表面不动声色,朗声一笑,打个稽首,“原来是灵虚子前辈,见过了。此事却不是贫道欺人,却是这位……呃,鱼龙?……”
“贫道玉龙子!”鱼龙翻个白眼。
“呃,是了,却是玉龙道友的弟子得罪我在前,生死大战之时,自然不能留手,他死于我手也只能明学艺不精罢了。至于此番来此叨扰,实在是不知玉龙道友住处,上次匆匆一别,招呼还没打你就先走了,这却让我上哪找去?”
玉龙子面带惭色,李靖这话却是暗讽他临阵脱逃,不是敢担当的真男儿。
“当时贫道急着我那一炉丹药,你却莫道我怕了你!要不再来打过!别以为你那血神子就天下无敌了!”玉龙恼羞成怒,摆开架势又要开扁。
“血神子?!”这三个字一出,在场空气猛然一滞,所有人都转动着眼珠。
“哈哈哈哈!”灵虚子及时一笑,将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敢问这位道友修炼的可是魔道第一圣典《血神经》?!”
李靖淡然一笑,知道骗不过去,飒然道:“道友过奖,这‘第一’之称是万万不敢,贫道正是修得《血神经》,只是在下资质平庸,所悟不过一二而已。”
“哦?敢问道友高姓大名?起来,你我怕是还有渊源呢。”
“不敢,在下李靖,常年携妻子深居海外,怕是道友没听过在下吧?”
灵虚子有模有样的思索一下,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其实,修真之人又哪里还会年纪大,记忆力不好,这家伙分明就是装腔作势,不过,却能给大家一个台阶下,这处世手腕当真圆滑。
“呵呵,老朽孤陋寡闻,确实不知贤伉俪大名,不过,老朽方才与道友有些渊源却不是假话,哎!昔年,那血神邓隐前辈的风姿,老朽依然是记忆犹新,可惜,天妒英才啊!”
李靖暗自腹诽不已,“这***要占老子便宜,他这言下之意岂不是和老子的师傅有旧?那老子就平白降成晚辈了?!”
“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是同道,我看这事儿不如就此算了,若是玉龙道友还有甚不满,不如老朽送你两个根骨绝佳的弟子就是,你看如何?”
玉龙尴尬一笑,“前辈做主便是。”
“好!”灵虚子又转向李靖,“道友意下如何?”
李靖笑道:“在下虽是无心之失,却也欠玉龙道友一份人情,也罢,不如在下就做主挑几个根骨好的弟子,送与道友吧。”
“好好好!”灵虚子一阵开怀,“今日皆大欢喜,我等回府继续饮宴如何?李靖友?还请贤伉俪一同赴宴。”
李靖一听灵虚子的名字,就想改怎么接近一下,探探虚实,好报西海之仇。此时老头一邀请,那是正中下怀,自然不会推诿。仗着法力高强,兼有元屠宝剑,也不怕神恶魔鸿门宴,当下携手女娥,随三人下了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