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绿袍老祖、灵虚子两人,骑着妖怪,驾云而飞。
两人都自法力高强,得了地仙果位的人,一路疾飞倒也迅捷,不过半个时辰,漂洋过海,进入中土地界。
待得两人飞至淮阳,灵虚子默默估测一下距离,大概相聚画卦台有百里之遥,连忙止住绿袍,两人降下云头,落到一座山之上。
绿袍正自疑惑,但见灵虚子一脸正经,便也未多问。
灵虚子也不解释,径直做些准备。
袖口一抖,一张桌案飞将出来,香烛、宝鼎、黄符、令旗,都是一应俱全。灵虚子再一指,一方蒲团出现在桌案之前。
绿袍问道:“这却是做什么?”
灵虚子道:“你有所不知,这次出门,宗主有密令与我,为防那血神传人推算天机,是以,到得此处,我才与你分。”
“你却来。”
“宗主的名头想必你也听过。”灵虚子朝东方微微稽首,“但你却不知他老人家的看家法宝。”
绿袍沉声问道:“是何宝物?”
“嘿嘿。”灵虚子手腕一翻,青光一闪,“便是此物。”
却是出现一只三寸箭,通体碧绿,宝光湛湛,一股浓郁的青木元力散发开来。
“瞧这灵力波动便知是一件异宝,却不知有何名堂?”绿袍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却立马收敛。
灵虚子将他神色看在眼里,也不破,只是笑道:“此乃太乙青灵箭,乃是宗主采集降龙木心炼制,蕴含东方青木精华,又被宗主施以太乙青灵咒,炼制三百六五年乃成,只要念动法诀,便能飞遁千里,随风而入,杀人只在无声无息之间。一旦击中目标,内中咒法爆发,青木精华以反五行之道,不但吸取生机,还能演化真火,任凭他是金刚不坏之身,也得葬身箭下。”
绿袍大惊失色,“这么厉害?!”
灵虚子神秘笑笑,“你也知我们宗主是宇宙六怪中的人物,出手岂是寻常?”
绿袍默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灵虚子径直走到蒲团坐下,“要运用这一法宝,还得抓到对方气息才是,我这便开始行法,你却为我护法。”
“你尽管施法便是。”绿袍单手一扬,万金星飞将出来,嗡嗡之声响成一片,好似雷鸣阵阵。
心念一动,百毒金蚕蛊自动飞向四面八方,按七星之势,将这座方圆不过十丈的山头团团围住。
更有上千只金蚕,径直飞向远方,牢牢占据方圆一里之内一切至高,以防敌人突袭。
绿袍这番布置之后,盘坐在山头边缘,静静看着灵虚子施法,或许能窥视一玄机也不定。
灵虚子玄功运转,现一片云光,内中悬浮一盏八景宫灯,宫灯之下,还有一只面目狰狞的山猫,目光凶狠、爪齿凌厉。
“原来这家伙是只山猫得道。”绿袍暗自想到,却也不破。
自封神之后,天下妖怪都不入正统,最是遭人鄙视,若是当面破,正如打了人家一个耳光一般,纯属挑衅之举。
灵虚子整理衣衫,默立桌案之前,定了心神,焚香默祷一番,朝东方拜了三拜,这才开坛做法。
嘴里喝斥一声,凭空雷响,平放在桌案上的两面令旗一下站了起来,都只巴掌大,竖于宝鼎旁边,迎风招展。
灵虚子取了桌案上一把桃木剑,不过一尺长短,嘴里念叨起繁复的咒语,脚踏罡步,围着蒲团连连走动,木剑也自不停挥舞。
暗红的桃木剑陡然豪光放射,随着灵虚子连连挥动,留下一串串晶莹的轨迹。
“起!”
灵虚子暴喝一声,桌案上八道黄符临空飘起,手中木剑又是一指,黄符无火自燃,转眼烧的干干净净,只有阵阵青烟了了。
这番施为之后,灵虚子正好转到蒲团之前,蹲身坐了下去,手腕一抖,桃木剑临空飞起,倒插在桌案之上,位于两面令旗之间。
灵虚子默默念动太乙青灵咒,嘴唇开合之间,一股奇怪的震动传了出来,好似水波,朝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
“咦?”
李靖心神一动,方才突然产生一股奇怪的感觉,好似背蚊虫叮咬一般。须知他已然修成天仙正果,这种感觉却是不正常。
“江哲。”李靖轻轻念了一声,手上也未停下,已然不停画出符箓,朝女娥周身大穴打去。
无声无息,江哲悄然出现在李靖身后,“师傅?可是事情有变?”
此次行功,乃是关键至极,李靖自然防着谁来破坏,江哲、青竹夫妇早就隐藏在四周,悄然护法。
李靖投也不会,淡淡道:“我突然心神不宁,定是有人在窥视于我,不过我此时无暇分心,没办法立时推算。你要提高警惕,定然有人来犯。”
江哲想了想,“师傅,要不要我四处巡查一番?”
李靖摇摇头,“难保不是调虎离山之计。管它千般阴谋、万般诡计,我们以不变应万变,毕竟,此次功成才是关键,其它都可容后处置。”
“是!”
江哲头退下,法力一震,显化越王八剑本相,剑光一闪,飞射八方,消失不见。他这却是以本体金精之气扩散来去,查探四周,以防有人偷袭。
——
“收!”
灵虚子陡然暴喝一声,伸手朝前虚虚一抓,一团豪光在掌心慢慢凝结,光芒闪烁,内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翻腾。
灵虚子伸手一指,桌案上令旗迎风飞舞一下,桃木剑倒飞回来,落于掌心光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