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像的,只是初见时,无助又孤立,哀伤且绝望的神情。 -
“老大,你对清鸢的宠溺与温柔,源头何在?爱上她?还是为你不肯清醒的梦,找一个现实承载点?”小安问得犀利,容不得逃避。 -
爱上她?一年朝夕相处,几乎形影不离,所以爱了? -
“子宁,放手吧,我不是你的。”回忆里,夜离靠在裴锦宇怀里如是说。 -
“不!”林子宁猛然起身,怎么可能放手?只是替身,总有一天,得到本人,她便该离开。无论对错,也就这样下去了,因为,找不到出路…… -
不再看一眼,林子宁继续处理文件。 -
次日清晨,林子宁起床的时候,清鸢已坐在窗前发呆,穿着天蓝的睡衣,在稀薄的晨光里,静默无语,整个人不如往日温和淡定,而是散发着浓浓的无助哀伤。 -
林子宁看得心疼,却只是冷冷收回目光,拿过早准备好的华美服装,扔在床上命令:“换上,待会儿带你出去。”清鸢回头看他,目光前所未有的疲惫:“我今天不舒服。”“别让我用强。”林子宁冷着脸打断。清鸢颇为无奈,几乎乞求:“子宁,你知道,今天是哥哥忌日……” -
林子宁盯住她,语气无情而不容抗拒:“今天是夜离生日,最好别再扫兴。” -
清鸢猛然一颤,双唇微微抖动,原本哀伤的脸,又多了层深深的失落绝望。林子宁也不好受,莫名的难过心痛,反而加了他的怒气:“是否我一直对你太温柔,你也想尝尝我*玩具的手段?” -
一句话,彻底把清鸢打入深渊,万劫不复的绝望。 -
如此,她反而笑了,自嘲而冷情,说话也冷漠如冰:“你出去,我马上换。” -
“现在换,我要看着。”太冷的声音,让林子宁没来由的心慌,便化作怒气与无理取闹。 -
清鸢不再多话,自顾自换衣服,仿佛又回到那个温顺柔和的女孩子。 -
以裴锦宇黑白两道独撑半壁江山的显赫,以及乔夜离裴夫人和乔家大小姐的身份,她的生日自然宾客如云。林子宁带着清鸢刚到,裴锦宇与乔夜离已得知消息,立马迎上来。暗地斗得死去活来,表面上却亲如兄弟,这人世的虚伪,还真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 -
“夜离姐,救我。”趁林子宁与裴锦宇打招呼,清鸢庄似亲密地与乔夜离握手,塞了纸条过去。 -
乔夜离何等聪明,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难怪夏清鸢一个大活人,会突然失踪,夏清祐是昔日好友,她的朋友寥寥无几,有一个便全心对待,这忙是绑定了。 -
乔夜离叫了林子宁与清鸢到贵宾休息室,不等林子宁开口便说:“清祐去时,将清鸢托付于我,子宁,请把她交给我。”“好。”林子宁回答得不加思索,待回味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竟茫然呆住。在清鸢看来,自己一年温柔相伴,竟只是一个无半分情意的玩具替身,只需心上人一句话,他竟连一分犹豫都吝啬给予,全部深情只给那一个人。 -
原来啊,一年竟抵不过一句话,竟是如此、微不足道…… -
绝望,凄苦万分,她笑,后退,不再看他一眼,回头对乔夜离极平静说:“夜离姐,我累了……。”然后跟着乔夜离离开,背影决绝。 -
林子宁想拉住清鸢,却不知为何,竟无力伸手,只是站着。其实,只是替身,是玩具,她要自然得给,做的很对,不是吗?可是冥冥之中,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找不出头绪,只能站在原地,进退不得路。 -
明知不对,却无能为力,深受煎熬。这样糟糕的状态,一直持续着,弄得林子宁心烦意乱,甚至在午夜梦醒,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慌恐不安,仿佛失去了生命里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
因为不能专心做事,林子宁懊恼的摔下手中文件,焦躁的揉揉头发,想为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绝境找条出路,却一无所获。 -
电话铃不合时宜的响起,乔夜离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子宁,看在清鸢爱你至深的份儿上,放过她。她刚做过流产手术,你再刺激会要了她的命!”林子宁一头雾水,却也听清楚她的话,只觉心惊肉跳,“你说清楚,清鸢怎么了?” -
“她不在你那儿?”“不在。你说她…”林子宁声音难得抖了抖。“今天早上清鸢做完流产手术,在医院休息,手下一个不小心,把人弄丢了。”乔夜离匆忙解释完,要挂电话,却被林子宁喊住,“是…我的孩子?”“还能是谁的?”乔夜离声音又冷了几分,沉默一会儿,却又叹气:“若非爱你,她那么来去如风的人,怎会心甘情愿陪在你身边一年?子宁,回忆是人心的坟,一直待在里面,错过的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
电话挂断,林子宁呆住。一年的光阴,一幕一片的闪回来。她温柔的为他端茶倒水,在他累的时候,为他按摩,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恬静却深情的凝望他,晚上顺从地与他相拥而眠。 -
她总问:“子宁,究竟要怎样才能把你从回忆的桎梏里解救出来?”因为知道剥离浮华的外衣,步步惊心的他几乎什么都不剩,所以她给他的,从来都无关名利,无关权势,只为一个真心. -
他又做了什么?她有了他的孩子,他却在孩子没了之后才从她人口中得知,他究竟忽视她到怎样地步?当初她离开,竟是,怎样绝望? -
终于明白夏清鸢与乔夜离最大不同在哪儿,乔夜离所有的真情与爱都是别人的,而夏清鸢的一切都是他林子宁的。这世间,其实无所谓值不值得,珍不珍贵,唯有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有人的地方,就有红尘,有红尘的地方,就有情爱纷扰,所谓爱情里的是非对错,不过是人心的魔,能控制的时候,偏不知悔改,等到终于醒悟,彼此已伤透了心。 -
上穷碧落下黄泉,那精灵般的女子却似归隐山林,两处茫茫皆不见。如果人生就是一场戏,那么,他显然上妆晚了一些,而她过早谢了妆。舞台很大,戏还很长,重新上妆的他们,却不知会有怎样的结果,亦或本就是无头无尾的折子戏。只是,无论怎样都是自己演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