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清河公主说话呢,对李雪娘微微一笑,“大嫂,您办正事儿要紧,这儿就交给我吧。再怎么说,守着客人之道,我定好生招待,若是有不懂规矩的,本公主好久不发脾气了,都怕生疏了。”
呃……清河公主这话说得,发脾气还有生疏感的?
幽默,绝对的幽默!
李雪娘从内宅出来,就来到了大厅。
这时候的大厅里,也刚刚演绎完一场好戏。
那程勇始终是对自己被迫迁出鲁国公府有火气有怨气,所以进了大厅,坐了主位,就横挑鼻子竖挑眼,开口训斥程咬金太过放纵儿子媳妇不懂规矩。
开始程咬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随口应着,态度上很是恭敬,可惜程勇训教起来没完没了,这下可把混世魔王可惹火了。
“今儿个请五叔和诸位兄弟们前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想跟五叔和大家伙说一下,因为这几年的生意不好做,所以以后某不再给族里添加银两。”
“什么?你说什么?”程勇和众人皆是一愣,以为听错了,都惊呼出声,不可置信地看着程咬金。
程咬金大黑脸沉得跟一汪水似的,也不在乎这些人要把他活吞了的表情,慢条斯理地道,“原来雪丫头还想着,等乌金矿开采成功,得了厚利,要捐给族里一些,留作赡养老人和供养贫寒子弟求学的资金。
如今看五叔的意思,谁家也不缺这俩钱,再加上着乌金矿到现在只投进去了大把大把的银子,却不见惠利,弄得鲁国公府日益紧张,入不敷出。
所以,我决定,从今后,就跟着你们一样,该出的我不含糊,多余的也没有了。至于原打算每家每年都分点的红利,就看以后能不能赚了银子再说吧。”
“知节,这是什么意思?啊?族里的银子你不交了?你……你还真说得出嘴去。你知不知道,没有家族的支持,你鲁国公是哪来的?”程勇登时就气得老脸涨红,气急败坏地指着程咬金骂道。
程咬金也不发火,依旧是不紧不慢地看了程勇一眼,就道,“我程咬金鲁国公是当今万岁亲封的,怎么?五叔你有意见?这可是大侄儿我生死沙场,一枪一刀拼出来的。
若是五叔对皇帝陛下亲封我鲁国公不满,大可去皇宫找陛下说道说道,侄儿我奉陪。”
你?程勇顿时哑巴了,找皇帝说理?那就是找死啊!
一旁的程家旁支程浩金站起身,先是给程勇施礼,然后又给程咬金抱拳,笑着劝慰道,“五叔,大哥,你们……呵呵……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多不好?
老话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咱们老程家谁丢了人,咱们心里都不好受不是?这些年大哥为族里添了多少银钱,贡献了多少力量,咱们大家伙儿眼睛是亮的,都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五叔啊,大哥刚才也是一时气话,您老别往心里去。这些年大哥为了程氏家族也是不易,他做了这么多,还不是想着子孙们后代都过上好日子?更让咱们老祖宗泉下安心不是?
大哥,您的好,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就咱们在座的这些兄弟们可都心明眼亮。虽然我们是旁支,比不得嫡脉,但是我们可不是那种拿着人家的,吃着人家,还要压着人家喘不上来气儿,您说是不是?”
程浩金这一番话说的相当有水平,也很犀利,看似劝说程勇和程咬金,其实也是表明了他们旁支的立场和态度,那一副知恩感恩的感激涕零的样子令人不禁动容。
说到这里,程浩金这些旁支子弟是暗恨程勇的,你没事找事儿得罪谁不行?鲁国公,程处嗣,安乐郡主,清河公主这四位尊神,你能拿捏得住谁啊?
若是能拿捏得住这四位尊神的话,你何至于全家被赶了出来?这会儿人家安乐郡主下了请帖请你来,你不但不记住教训,反而一进门就找邪火,直到把人家的耐性磨没了,削了族里的供养,你舒坦了?
你是舒坦了,可我们这些人哪儿得罪了尊神们?也被牵连着跟着倒霉?眼瞅着每年那几十两甚至上百两进项没了,搁谁谁不急?
程勇被程浩金这一番话,明讽暗刺地气得直翻白眼,有心再骂上几句,可人家说的都是理儿,骂不出口,只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闭了嘴。
这时候,站在门外听罢多时的李雪娘就走了进来。
大气端庄雍容地气势直接就将房间内的一众老少爷们就给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