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是来看小九的么?你提的什么?"倒是大少爷打破了尴尬,笑着问道。
"是三姨娘炖的姜茶,还有莲子羹。"林思敏浓黑的剑眉微皱了皱道。
"哦,替我多谢三姨娘,把食盒放下吧,小九才喝了药,姜汤就不必了,一会等她消消食,再喝莲子羹。"大少爷对冬梅使了个眼色,冬梅忙到门口接了三少爷手里的食盒。
林思敏只好转身,回头又担忧地看了眼阿九。
大少爷又连塞了几颗蜜枣在阿九嘴里,阿九的嘴塞得满满的,没来及开口,林思敏已经走远了。
落霞居,舅老太太住在东厢院,英姑住在东厢的暖阁里,许明鸾和赵凤淳住在西厢院,正院用作待客。
二太太正坐在舅老太太屋里,从袖袋里拿出几张银票来:"侄女的娘在京城里,多亏了伯娘照看,这是侄女孝敬伯娘的。"
"咱们是至亲,你这孩子,说这些话就见外了。"舅老太太说得客气,却半点推辞也不打,就接过了银票,当着二太太的面就打开数了数,脸色不喜,反而沉了下来。
二太太忙道:"您侄女婿正值三年任满,他很在乎官声,岳阳这个地方您也知道,连着几年都遭了水灾,穷得叮咚响..."
"我看未必吧,顾氏可是湘北首富,我可是正经的岳阳人,岳阳的出产我难道不清出?每年光上贡的茶叶和银鱼,就够顾家赚得盆满钵满,何来个穷字?"舅老太太的脸色很难看。
"您也说了,那是顾家的..."二太太很为难的绞着手帕。
"顾家可就这么个姑娘,当初陪嫁的箱笼可是足足摆了两条街,整个君山岛都是顾家的茶庄,洞庭湖的渔场,哪哪不是冒金子的地方?"舅老太太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道。
二太太的眼里就露出一丝的不甘和嫉恨:"那顾氏防我跟防贼似的,如今连我在府里管修缮这点差事都给撸了..."
"你也说了,你们老爷三年任期就要满了,如何考评还不是要看吏部?你伯父如今是吏部尚书,长沙府的府郡怎么着也不敢给他一个差评吧,他若想要更进一步,也要你伯父在京里头打点,京里可是销金窟啊,想要办点事,没有白花花的银子怎么行?"舅老太太就开始苦口婆心地诉苦。
"京里头寸土寸金,前儿你二表哥又娶了房二太太,如今把落云斋的院子也分了一半去住了...你大表哥庶子庶女又多,如今孩子们大了,自然是要分院子过的,难不成,十几岁的姑娘小伙都住在后院子里么..."
二太太听得眼圈都红了:"落云斋分去了一半,那我娘她...她住在哪里?"
"自然不会亏了你娘,我如今让她跟我住在正院的抱厦里头,打扫了三间屋子给她,晚辈们到正院来给我请安,自然也要给她请安的,都是府里的长辈嘛。"舅老太太就笑着安慰道。
哪有妯娌住到大嫂正院里去的道理,还是抱厦,在林府,抱厦可是下人才住的地方,阿九进来时,也住的抱厦,母亲在赵家过的什么日子?便是寄人篱下,也不是这个过法,那不是不奴不婢的尴尬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