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知道他耍无赖,把他送到房门口就走了。
可她前脚才进屋,后脚许世子就大喇喇地挤进来了,身子往床上一躺,大声道:"我要换药。"
"许明鸾!"阿九看着床上那修长的身子,和被他占去一大半的床,他赖在自己屋里,自己睡哪啊?
"小九,真的好痒,是不是发炎啦,要是发炎,只怕就是感染子,哎呀...好痛。"许世子苦着脸嚷道。
阿九一听,又害怕起来,这个时代的消火药可不怎么地,要是真发火了,可就凶险了,忙认命的下去找伙计讨来热水,伸手帮他解衣,许世子伏在床上,脸向关里面,感受到阿九柔软纤细的手在他的皮肤上摩挲,耳根一阵发热,那片晕红,迅速漫延至颈间,阿九正细心地帮他擦洗伤口,看着那惊怖的疮疤,心中一阵疼痛,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了他,洗帕子时,看到许世通红的脖子,奇怪地问道:"你伤的是肩,脖子怎么也红了?"
许世子身子一僵,头埋在被子里翁声翁气道:"脖子被传染了,啊,杨玖,你别摸我脖子。"紧接着,阿九就听到一阵粗重的喘息,阿九以为弄痛了他,忙去扳他的头问:"怎么,弄痛了么?我轻点好不好,你转过来,前头还有些伤没涂药呢。"
许世子的脸死死地埋进被子,死都不肯转过来。
"许明鸾,转过身来,我给你上药。"阿九有些无奈道。
许世子不但不转,身子又往里移了移,阿九就伸手扳他的手臂,许世子浑身了震,仰头大声道:"让阿十来,你太笨了。"
阿九被他骂得莫名,歪头去看时,就见许世子的俊脸晕红,额间青筋都暴起了,神情怪异又别扭。
她不由堵气道:"你又说嫌阿十手脚粗笨,怎地我来你也嫌了?我刚才实在很小心了呀。"
许世子听了猛地转过身来,直直地看着阿九道:"杨玖,我许明鸾怕你了,终有一天,我会...死在你手里的。"
阿九气得起身,目光朝他身上了扫,顿时一脸菲红,该死的,他自己心猿意马,还怪她,抓起手中的帕子就往他脸上掷:"臭流氓。"转身就走。
许明鸾嘟了嘟嘴有点委屈道:"我是男人啊,很正常的男人!"
一路上,许世子并不着急,和阿九挤一辆马车,再不肯骑马,马车里,许世子像个软骨虾一样赖在阿九的怀里,头枕着阿九的大腿,阿九气不过,想要推开他,许世子就哼哼叽叽喊痛,一会子又喊痒,让阿九帮她挠痒痒,一会子又说什么蛇毒未散,胸闷气短,让阿九帮他抚摸胸口顺气,阿九被闹得烦了,就道:"你坐马车,我去骑马。"
许世子立即就老实了,躺着不动装睡,一双长臂死死缠着阿九的腰,那收紧的臂膀里,似乎还透着一丝慌张,阿九的心就软了,坐着不动,随手轻抚着许明鸾的眉眼,鼻间酸涩难忍,三哥,若你在天之灵,不会怪小九吧,经历过悬崖下的生死之后,小九是真的...真的真的再也不能欺骗自己的心了,小九舍不得他了呀,怎么办?三哥,你在天之灵,会不会祝福小九?
马车并没有回湖南,而是直接往京城而去,阿九并不同意,湖南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她还惦记着她的纺纱机呢。
"我们在路上来来去去的,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杨玖,你现在回湖南,是想接太子先你入宫的旨意么?"许明鸾就冷冷道。
阿九愕然道:"你是说,如今旨意已经下到湖南了?那我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