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二到底是怎么了?”容儿掏出手帕将桌边沾上的残渣擦拭干净。
挽妆瞧着她,但笑不语,对面的睿渊却一直沉思未曾出过声。他的目光如水,凝视着桌面。
“睿渊”挽妆的声音还未落下,便听得桌边传来一阵喧哗声。先前的那些五大三粗的壮汉慢慢地走到他们的桌边,面目狰狞地对睿渊说道:“文少爷怎么吃得惯这些乡间野食,正好我家主人有请,文少爷不妨随我们去吃些上等,如何?”
这话说得客气,实则却是威胁之意,说话那人的手还按在腰间的长剑上,摆明就是你去最好,不去也得去。
睿渊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朗声道:“这可如何是好?在下携了夫人正在游玩,怕是有些不方便去贵府。”
“文少爷,”领头之人忽然拔出腰间的长剑,明晃晃地冷光倒映在挽妆的脸上。“去不去怕不是你能做的了主!”
“兄台何故如此着急,”睿渊淡淡地笑着,“在下只说携了夫人正在游玩不方便去贵府而已,兄台盛情相邀,在下也不好再三推辞,但也要先安排人将夫人送往荆州才是。”
“文睿渊,你别耍花样!”另外一人出声呵斥道。一时间十来把刀就这么亮晃晃地出现在挽妆与容儿的面前,吓得两人抱做一团。
“兄台,你瞧你可吓坏在下的夫人,”睿渊将手按在那人的手上,“有话好好说,何必剑弩拔张的。”
方才出声的那人想要有所动静,却被领头的拦住,领头的歉意2地笑了笑:“只要文少爷跟我们走,其他人都可以安好。”
“好!”睿渊响亮的一声,倒教那几个人摸不着头脑。“那请兄台让在下先送夫人上车。”
“不行!”后面的人又提前发声。
睿渊看着领头之人,笑着说:“在下一介布商,手无缚鸡之力,莫非兄台还怕在下跑了不成?”
领头之人朝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尔后朝身后的人点点头,他身后便统一地让出一条路来。睿渊将挽妆扶起来,从人群之中缓缓地下楼。
挽妆不曾遭遇过这样的事情,眼见这阵势,脚没软都算是厉害的,她身子软软地靠在睿渊身上,趁着穿行时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衣角。
“容儿!”
他低头扫过挽妆一眼,见容儿没有跟上来,忙扭头朝她呵斥去。容儿早就脚下发软,呆呆地靠在桌边,听睿渊的大声呵斥才惊醒过来,慌忙地朝两人跑了过来。
那群壮汉就跟在他们身后,紧紧地跟着。周遭的人被这忽然而来的喧哗惊动,却在见到那些人腰侧半出的长剑时纷纷低下头去,谁也不敢有半声发问。
小三子正好换了衣裳进楼,在见到里面场景后忙转过身去,藏在转角处,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跨出茶楼,睿渊借由扶住挽妆偷偷地打望着四周,果然瞧见小三子在转角处探出头来,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后,小三子又缩回头去,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