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到挽妆下车,从云就迎了上去,吩咐容儿就在宫门外等着,自己扶着挽妆匆匆地赶进宫门。
听说太后这段日子,身子骨也不见好,本就想着见见挽妆说会儿话,但因挽妆随睿渊出巡在外也就罢了,此时得知挽妆要入宫求见,自然是马上就准许。
大老远的,挽妆就看见瑞英候在佛堂门口。
“瑞英姑姑。”
瑞英瞧着挽妆,满眼含笑,一边带着挽妆进到里面的屋子,一边欣慰地拍了拍挽妆的肩膀。
“可得陪太后说会儿话,太后可想你了。”
挽妆点点头,忧心着文老爷的病,三步并作两步走地到了里屋。
太后安慧宁卧在床上,伺候的宫女正捧着药碗,她双眉紧蹙,有些厌恶那药的胃口,捂住了鼻子轻声咳嗽。
“太后。”挽妆撑起一个笑容,走到她的床边,将那宫女手里的药碗端在自己的手里,舀一起瓢来送到太后唇边。
本来见到挽妆,安慧宁是开心的,怎知她二话不说就是先侍奉自己喝这难喝至极的药,当下便瞪了过去。
“不吃药怎么能好起来!”旁边的宫女吓得跪在地上,挽妆却丝毫未见惧色,那药并没有收回之意。“太后这番,让人看见了,怕是要惹人笑话!”
“哀家最怕的就是你了!”安慧宁伸出手,轻轻地按了按她的额头,还是硬着头皮将药喝下。
“快,蜜饯。”见她将药都喝下,挽妆笑着朝瑞英伸出手,瑞英便及时地送上一碟蜜饯。
“看来安家的人都怕苦。”安慧宁吃下几个蜜饯,口中没有那么苦涩后才朝挽妆扬起笑脸,说着笑话。
挽妆知她这是在说自己,会意地笑了笑,见捡起几个蜜饯放进嘴里。“这蜜饯还真不错。”
“你若是喜欢,让瑞英给你装上一盘,待会儿走的时候捎上。”
“谢太后赏赐。”挽妆脸色忽然一垮,眼泪聚集在眼眶里,几欲落下。
“这是怎么了?”安慧宁诧异地望着挽妆,满是担忧地询问起来。
“太后,我公公如今病重,全京畿的大夫都说没救了。”挽妆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向安慧宁说道。
“他他也要走了么?”安慧宁似在自言自语般,听得挽妆一头雾水,不由得悄悄地看向候在一旁的瑞英,见她也是一脸的凝重。这般口吻,像是认识的,但一位是深居后宫的太后,一位是游走四方的商贾,怎么会是认识的呢?
“瑞英,让宫里的御医都去看看。”安慧宁朝瑞英吩咐着,又看向挽妆,“在宫里陪哀家吃顿饭再走,哀家有些乏了,你四处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