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医正懦懦地思索了半天,才回道:“如今只有一个法子,不知道会不会真有效”
“什么法子,快说!”所有人在听到他的话语后,都燃起希望之光,挽妆急切地追问着。
“这”章医正用衣袖擦了擦额际上的冷汗,颤颤巍巍地说:“民间有个老法子,但凡遇到这种事情,一般都会为病人冲喜。”
“冲喜?”挽妆疑惑地看着他,“什么冲喜?”
“就是办喜事。”
“办喜事”挽妆扭过头,望着位置上的睿渊,这个家里能够办什么喜事,除了为他娶妻纳妾,还能找得出什么来呢。
白缘君同样震惊,望了望挽妆,最终将目光也看向睿渊。若真是要冲喜,怕是要睿渊再纳一房妾室,多一个人并不是多一双筷子吃饭的问题,而是牵涉到许多,夫君的宠爱,家产的分割等等。
被所有人注视着的睿渊,低垂着头,这话儿来得太过于突然,虽不至于让他顿时就失了分寸,但他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好不容易,挽妆的心才向他逐渐靠近,此时此刻,他并不想再纳个妾室进门,可连御医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要是真不纳妾冲喜,耽搁了父亲的病情,他又将背负起不孝的罪名,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撒手人寰。
手心会疼,手背也会疼,他也不知道要如何选择。
“裕管家,”挽妆忽然叫住一直候在的裕成:“去请城里有名的媒婆,赶紧去选个姑娘,给少爷纳妾。”
“少夫人”裕成迟疑地看了看睿渊,脚下并未移动分毫。
“姐姐”白缘君也与裕成同时出声,祈盼地望着挽妆。
“什么出身都不打紧,”挽妆扫过一眼白缘君,再也不理会她的抗议,径自向裕成吩咐:“只要人品好的,模样也还算能过得去的。只要同意进文家门,聘礼必定是最丰厚的。”
“是。”裕成望过一眼睿渊,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咬咬牙,转身朝屋外走去。
“从云,赶紧去绸缎庄上要两匹最好的红缎子,赶紧差人送到绣庄却做喜服。告诉她们,尽快赶工,工钱方面不会亏待的。”
挽妆三下五除二,将整门婚事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来。
睿渊一侧静静地听着,直至她将所有的都安排完之后,他忽然起身,大步地朝屋外走去。
白缘君一边唤着,一边跟了上去,却教他狠狠地瞪过一眼给吓了回来。
他的目光很冷。
就算是冬日冰川里被冻住的冰水都要更暖和。
他就用这么冷的目光看着她,没有说出一句话,直直地看着她,像是要将她也冰冻起来一般。
那么冷,那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