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来,睿渊不免轻叹几声,劝说道:“就算要实施那个计划,也不会影响到你的婚事,你若真心喜欢,届时带着她一起去便是了,何必为了那事而错过自己终生的幸福呢?”
“可她不是文府中的人,万一要是泄露了文家的计划,裕成就会是文家的千秋罪人”
“裕成”睿渊还想再劝说一二,裕成却脸色坚决。他之前犹犹豫豫,怕的就是被裕成直接否定,可惜这话到底是白说了。不过他也明白,裕成对于文家的固执,文家这么大一摊子事,若不是如此,怎会有人坚守了十几年而毫无怨言。
只是可惜了一个大好的姑娘,可惜了一段大好的姻缘。
晚上归家后,睿渊便将裕成的意思告知了挽妆,挽妆叹息再三也无可奈何。人家不愿意,她总不能五花大绑地将人绑了来吧,就算是能那样做,可强扭的瓜不甜,到头来怕还是从云吃苦。
次日一大早,睿渊又是匆匆而去,甚至都来不及向文容初请安问好。
从云照旧,端着铜盆进了屋,为挽妆梳洗起来。她从前得了陶素心的真传,这些年来还自己不断地研究出新的发式来,手艺在京畿内都可谓数一数二。无论是繁复的朝天髻还是简单的堕马髻,配搭着头饰,都有一份别样的美丽。
“从云”挽妆握住她捋过自己发丝的手,转过身来,愣愣地瞧着她。
“小姐,怎么了?”有些伤感的常挽妆,她许久不曾见过了。这段日子以来,虽有太后病逝,但总赖于姑爷在身边,挽妆并没有太大的伤感。
“从云,我另外帮你寻户好人家吧。”
“哐当”一声,是从云手里的梳子落在地上,碎成了两半。她弯下腰,将梳子捡到手里,无言地左右拼着。
“从云,”挽妆明白她已是难过之极,慌忙也随之蹲下身来,安抚着她:“我会请最好的媒婆为你选户更好的人家。裕成虽好,也不过是个文府管家而已,吃别人家饭的下人,我会帮你选个更好的人家,不必住在人家屋檐下,伺候别人的,好不好?”
“拼不好了。”从云放弃地望着手里的断梳,语不成言。
“从云!”挽妆握紧她的手,“相信我,我会帮你选个更好的夫君。”
从云被挽妆的轻喝所惊呆,她呆呆地望着挽妆,半响才说了一句:“是他的答案么?”
这丫头,不知何时竟然情根深种了。挽妆朝她点点头,她的痛自己感同身受,可长痛不如短痛,趁着现在将话都说清楚,然后还有寻自己幸福的机会。
“小姐,梳子断了。”从云依旧呆呆的,她还以为他待她是不同的,他的心里是有她的,于是才会在小姐提出结亲之语后,暗自欢喜,等着做他的新娘。没想到,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自作多情,那个人不愿意娶她,那个人不喜欢她。
“从云”见她如此这般,挽妆未免有些痛心,毕竟是从小就陪着身边的人,且被人拒婚这样的事情自己也是经历过的。“从云,是我不好,是小姐不好。”
她将从云拥入自己的怀中,轻轻地拍着从云的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怎么能让从云也受到这样的伤害呢。
“不,”从云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看向窗外那簇青翠的绿色之中,无声地笑了起来:“不是小姐的错,是从云自己的错,是从云自己以为能够配得上他。”
“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