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这位老人家”
竹花村村口,一模样甚是阳光俊朗但衣阙之间又残有几分风尘之意的年轻人此时正低眉顺眼地追在一皓首老者身旁,态度恭敬的抱拳相问到:“此处可是竹花村?”
“是也!”
这皓首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那将封释云腿上竹花村族长之位的封守信,不过封守信在应了一声后,显然没有要与来人攀谈的兴致,自顾前行。
“这位老人家,您请留步、请留步”
见老丈如此做派,那年轻人也再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直接一步拦在老丈身前,拽着老丈的袖口急道:“老人家,在下是来竹花村寻访故友的,没有别的意思,您若是知道,烦请相告!”
“哼!撒手”
封守信猛一甩袖,他虽年老体衰,然而年轻时节倒也是一把好手,本想趁着这年轻人不注意摆脱他的纠缠,却发现那截袖子拽在人家手里纹丝不动,便即缓和了下来,问到:“尔乃何人?来竹花村寻的又是何人?”
“老人家,在下慕超,五铭城人氏,此次前来贵村,便是来寻访一下当初与小子一同从军的故人。”见老者神情似有缓和,慕超连忙松手抱拳讲到。
“五铭城人氏?当年一起从军?”
闻言,封守信不由打量起慕超来,竹花村前些年出去从军的后生倒是有那么一些,不过能安然回来的却是少之又少,所以近两年来除了封释云外,村里现在根本就没人愿去填那个坑,而且封释云去从军的消息,也是在他回乡后,封守信才得知的,而眼前这名青年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出头,如果要说村里真有谁曾和他一起从过军,估摸着也就是封释云了。
而一想到来人极有可能是寻封释云的,封守信心里便禁不住咯噔一下,嘴上更是极不耐烦地说道:“年轻人,你怕是走错道了吧!咱们村里的儿郎们已经有多年不曾外出闯荡了。”
“走错了!?不会吧!”
心中不由一诧,慕超便即出声问到:“老人家,小子无礼,敢问您老高姓大名?”
“呃!不敢,老朽姓封。”
封守信倒是没有料到慕超会有此一问,在迟疑片刻后便即还礼应到,然而他这边话音刚落,却听得慕超畅然笑道:“哈哈,我就说嘛!老人家既是姓封,那小子便绝无走错的道理,小子来时早就打探过了,在才方圆几十里内,叫‘竹花村’的村子就这么一个,而且村子里的人大多姓‘封’,不会错的!”
“这个”
一时语塞,封守信在沉吟了片刻后,终于耐不住说道:“那你所访之人姓谁名谁,如果鄙村真有,老朽倒不吝为你引荐一番。”
竹花村封氏一脉虽早已不复当年先祖之风光,然而大家豪门的一些规矩礼数还是保留了下来,虽然前天日出之际当封释云带着一身血渍蹒跚回到竹花村,并再三叮嘱无论是谁来竹花村寻他都不要应承有这么个人,一切待他回来后再作决断,可是封守信却觉得眼前这名青年看上去并不像是险恶之人,如此对待人家也有失封家待客之礼数,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问。
“既然如此,那真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