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不想这邋遢大汉竟是名兵武师。”
封释云虽是发足狂奔,行事之时却做得小心谨慎,外放的神念忽然探得身后有异物迅速接近,瞥眼一看,却已惊得亡魂大冒,也顾不得许多,便即招出随身携带之飞针,冲那道黄芒迎了上去。
叮!叮!叮!
十数飞针如群狼斗虎般朝那道黄芒绞了上去,立时发出一连窜密不可辨的金石交鸣。
“咦!?那是”
但见此状,那看似微醺全无高手形状的虬髯大汉俩眼顿时迸出两团精芒,本欲再进一步的黄芒眨眼便已回到身周,对着桌边那几个端着酒盅傻愣在嘴边尚不知发生了何事的军士大声吼道:“炼兵士他是炼兵师”
“休走了他!”
虬髯大汉这一声嘶吼那可了不得,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直震得左右侧门的来往行人身形骤然一顿,遂即便彷如打了鸡血般,纷纷撸袖提襟,磨拳拭掌,瞪眼环视道:
“哪儿?炼兵士在哪儿?谁是炼兵士?等老子捉到他,非将自家如花嫁与他不可”
本已跑入右侧门的封释云,在听到这等恬不知耻放浪形骸地‘豪言壮语’后,双膝极不争气地就是一软,差点没一个猛子扎地上扑街死掉算了。
“原以为形势必不如聂勇说的那般严峻,可眼下看来,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心下如此念到,封释云却是由不得将身形缓了一缓,虽然这右侧门都是出城的行人,倒也不至于阻拦了他逃跑的线路,然而经那虬髯大汉如此一吼,他若是再飞奔不止,岂不是等于变相告诉大伙,他便是那个很可能要取如花为妻的炼兵士?
一念及此,封释云眼珠急转,立时便想起了当初在军营里时聂勇讲述的那些蟊贼在失手后所惯用的脱身手段。
“前面那厮是炼兵士,休走了他!”
兀地嚎了那么一嗓子,封释云便即指着那颗远在前方飘渺处不停晃动的人头,疯魔似的追了过去,且一边跑还不忘痛心疾首地喊道:“啊哟!我家小妹生得歪瓜裂枣,横行世道,若是能嫁与此炼兵士,岂不是一桩美事”
“啊!这都能行?”
“还好老朽我早有准备,家里刚养了一头小母猪”
“唉,命苦啊!早知如此,当初某就该去收养一义女了,也不知那炼兵士好男风否”
一时间,封释云的话,就宛如在那本就热得冒烟的油锅里洒下了几滴水珠,立时引起了强烈的响应,倒也没有谁去关心他的口音出了岔,纷纷朝着右侧门洞中赶来,恰好便将那群正欲捉捕他的巡查军士堵了个正着。
“呼,好险!还好老子有些急智,不然被那群军士堵上,单就那虬髯汉子便够我喝一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