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梁晨对自己父亲多次提起过曹野,也令她父亲非常想看看曹野。
她父亲算是个过来人,虽未弄清她对曹野的明确态度,但能理解她整天夸曹野将意味着什么?于是。常常提醒她记得要带她的得意门生来玩,说想看她嘴里快成仙的曹野是长什么模样。不过自今,她还从未唐突的带曹野回家里去做客过,她对自己父亲总有许多理由和借口,归根结底是没合适的机会。不过现在,她没再想找任何理由和借口了,她只想在自己父亲受法律裁决之前,了却自己父亲的心愿,让自己父亲看看曾经想要看的曹野。
她不明白自己父亲的想法,但明白在她嘴里早已成为传奇人物的曹野,是自己父亲曾经想要见的人。
她在曹野很小心的帮助下,扶着顺利的坐了起来。她把自己的脚放床沿边上,等曹野来穿鞋子。
孟家丽返回来了,气冲冲的推开病房玻璃门,刚开口想对曹野发火,就见醒过来正准备去拘留所的梁晨。她满脸怒气立马变缓和恢复成平时模样,她忙改口先问道:“曹野,你刚才有没有出去叫辆出租车?”
“还没有呢!”曹野边回答,边开始动手给梁晨穿鞋子。
“那,我还是先下去找辆出租车吧?”孟家丽说着转身往外走,想找曹野询问段晓晓的事暂时没敢声张。
几分钟后,曹野双手搀扶着梁晨走出卫生院,孟家丽去找的出租车就开了过来。
车上除开有孟家丽,后面还坐着段晓晓,身上穿件淡黄色休闲衫。从曹野这边看去,能清晰看到段晓晓整张僵硬的脸涂了胭脂,没流露出任何表情,眼角还拖出以往从没有画过的尾线。曹野悬起的心思或多或少又添加些许的不平静,看段晓晓的样子,怕是真要对我做些什么?思考里,空气好似渐渐在纠结在凝固。
坐上出租车,静,使彼此间丢掉想说话的意思;存在,代表的仅仅是近在咫尺的陌生?
一路无话,出租车开到戒备森严的拘留所。孟家丽赶忙起身扶住梁晨,段晓晓立马向拘留所里走。这里对于段晓晓并不算陌生,因她先后曾与孟家丽悄悄来过几次,知道想要见犯人先得做些什么。
段晓晓前去没花多少周折,大约几分钟,便把探监的各类手续办好。
探监的地方,在个只有排气口的小铁屋子里,边上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员,日光灯格外亮堂。梁晨的父亲给带了出来,手腕上戴副银色手铐,两眼目光呆滞,那多日未曾刮过的胡须,遮住多半苍白的脸。特别是头上发丝更加显现肮脏与凌乱,是纵横交错下像个母鸡生蛋的草窝……
梁晨看着忍不住哭了,她站起来想要扑向自己父亲。旁边的曹野眼疾手快,忙拉住她不许她乱动,嘴边同时轻声劝道:“梁老师,千万别伤心难过,等会儿离去,想法给拘留所的人打声招呼,让他们今后善待你父亲。”
梁晨的父亲看到了梁晨,呆滞的目光似乎多了些先前没有的光芒。他动动嘴唇想开口说话,最终因太过激动没能发出任何声音。他缓缓移动脚下步子,那致使他走到今天的一幕幕又在脑海里浮现:
车间里开的机床又坏掉了,才上班又没有事情可做,领导来叫他先休息。他回到家中,房门紧锁,掏出身上钥匙也打不开。他心头很是纳闷,随即想到生活上从不知检点的老婆,忙转身往房子后面疾跑,那里有楼梯,靠墙爬上去能通过窗户玻璃,从窗帘的缝隙处看到卧室里面去。
他摆正楼梯,火急火燎的爬上楼梯,把眼睛贴在窗户玻璃外,从窗帘的缝隙处往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