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外婆坐到曹野身边同曹野说话,内容主要围绕着曹野家的情况在问,家里现在有几个人?亲戚都在哪些地方?平时在家都干些什么?今年稻谷收成怎么样?常年呆在家里种粮食赚不赚钱……
冬梅开始做晚饭了,她系个黑布围裙在灶边忙得团团转。
曹野与冬梅外婆说话感觉累极了,但又不敢扫老人家的兴致。还好冬梅是懒人,只随便炒三个小菜,以至很快就把晚饭弄好。冬梅喊吃晚饭,他顿觉轻松了,并在心下暗自感叹解脱了。他再仔细打量冬梅外婆,才发现冬梅外婆佝偻的身子骨显得格外苍老,人在衣服中有点像烘干的木乃伊,只是他不知道木乃伊的存在,但感觉是那样子的绝对没形容错。一种悲凉与孤寂的情怀油然而生。
坐饭桌上,冬梅外婆没胃口不想吃东西,只在桌边上陪曹野与冬梅说闲话,讲前两天下雨不注意感冒了,吃药不见好。她没忘记碗柜里还放着两瓶低度白酒,要冬梅拿来给曹野喝,讲白酒没人喝放着总是占地方。
冬梅倒是心疼她外婆,拿出白酒见她外婆真不吃饭,便劝她外婆先回房间里休息。
冬梅外婆回房间睡觉了,走时不忘对冬梅说:“你知道去大舅家睡觉吧?钥匙在碗柜左上方的角落里,床是前些日子铺好的,有好几个空间房,你和曹野晚上看着随便找两个屋间将就着睡好了。”
这时候,曹野才发现冬梅外婆的伟大来,又发现冬梅外婆的唠叨很好听,像电视里一老人的小品,让他平静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是人都有逐渐衰老死亡的一天,而冬梅外婆忍着病痛的折磨还来陪晚辈,那是属于哪一种精神?他马上意识到他自己先前的自私自利,他感到很是惭愧。
冬梅提议道:“外婆如今进屋里去睡觉了,我们把饭菜端到大舅家吃去,那边条件好,吃着舒服。”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端着盘盘碗碗,拿钥匙去了冬梅大舅家。
冬梅大舅家的人全在外面打工,房子是才回家修的,属水泥砖瓦结构。客厅装饰得很漂亮,进门挨墙是两排相互衔接的组合沙发,前面摆放一张玻璃制的茶几,地板是属于浅灰色防滑地毯,墙是雪白色喷涂,两扇铝合金窗下是组漂亮的矮组合柜,上面里外涂着本色防火聚酯漆,柜上是三十二英寸的电视机。关上进房间的木门,拉上落地窗帘,客厅便成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独立的两人小世界,可以营造温暖和暧昧。
换鞋走进客厅,曹野与冬梅先后把端来的饭菜摆放在茶几上。冬梅坐下来拿杯子倒酒,没有她外婆存在时的收敛。曹野忙走过去开电视机,打开的频道在播放连续剧,感觉没啥兴趣,又继续忙着调换频道。
冬梅抬头说:“曹野,过来,我们今晚喝个痛快。”
曹野不再看电视中播放的是什么了,他过去在冬梅旁边坐下来,也没了先前冬梅外婆存在的拘束。想到来时路上与冬梅的种种交恶,脑里立马生出个整治冬梅的念头,想把冬梅的人灌醉,想看冬梅出丑。
而冬梅,她为无法与曹野交流很苦恼很烦火,想借此喝个痛快不醉不醒。
酒是普通的低度白酒,两人在客厅里各怀心思边吃菜边对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