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有多少天的时间,陈熙凤变成病人躺在床上,整天不吃不喝,更没有力气上班。
而在她病倒前,她得知曹野到云岭出事后,天天派人四处寻找,并天天紧盯着各大传媒,结果依然没找到曹野丝毫消息。渐渐的,她越来越绝望,越来越打不起精神。
到得最后,她不听众人劝告亲自跑去中南山,亲眼见到炸得面目全非的山,不但整座山脉变了形,连原有的地貌都彻底改变。她当时看着看着脚下一软晕倒所站的石头,幸好旁边跟着穆秀莲在保护她的人,立马把她扶送到云岭县人民医院急救室抢救,经过医生不懈努力最终让她得以捡到条命。
然而,她醒过来后,她就没能够再次好转起来。
因她仅存的渺茫希望彻底破裂,她怪她派出去的人不得力,更怪她失误间接害了曹野的命。
再是她派去负责暗中保护曹野的几人,都有他们的理由讲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一切完全是不可预料,一切又在不可预料的时间发生了,归根究底绑架者没给他们保护救援的机会,致使有了不可掌控的局面。
不管怎么说,她认为她就属于最大的罪人,曹野是因为有了她才有了最终的不幸身亡。
她被穆秀莲护送回盐城市后,坚持住在曹野曾经睡觉的房间里,触景生情更没有了独活的欲望,只想早早的命交黄泉,好前去与还在黄泉路上的曹野汇合结伴同行。可她几次都没有死成,几次都被人救下了性命。
今日太阳升起来,还是如同往常的那个样子,先偷偷摸摸爬上窗户玻璃,再进入房间没丝毫声音。
懒懒的,她感觉到卧室外有的阳光,想翻过身去扭头看,可头晕晕的不能够动弹。她想她这次是真的有可能要死了,她有些莫名期待,又有些莫名害怕,害怕到时候进了阴曹地府不能与曹野再次相逢。她曾经听人讲过阴曹地府的故事,新人员在进去前首先要喝碗亡魂汤,忘记人世间所有存有的记忆……
外面的门给打开了,她没有心思去看,也不想要扭过头去看,因她知道来人肯定是那名讨厌的护士小姐。她自认为与护士小姐无冤无仇,可那名护士小姐总是和她的人过不去,总是无休无止的给她输液打针,害得她至今还是个想死不能死,想活又没有活下去的欲望。
在很多时间里对护士小姐的讨厌,她只能采取拒绝配合的方式表达,可如今因多日不吃饭,弄得她想表达下她的讨厌都没了力气。她现在唯有默默的静静的躺着,任由护士小姐随意摆布她的人。
闭上眼睛不看护士小姐,她努力想让她的手动两下,可最终没能够实现。她想她现在离死真的不远了,她变形的脸蛋上,为那可能降临的死露出些笑意,虽说没人能看得见,但在她心头却是久久的绽放着。
不知不觉的,她又看到几日不曾见到的曹野了,在夜色深处开着车跑在曲折的山路弯转,前面出现条深不见底的峡谷,曹野开着身下车瞬间飞了过去;她看到她光着身子抱着曹野的头,而曹野的大手抓住她酥胸不放;她看到她在云岭县开的酒店套房里,手持药瓶在给曹野身上擦药,不小心扯掉了曹野系在腰上的浴巾……
渐渐的,她脸蛋上真有了微笑。有了幸福的微笑。她似乎看到曹野向她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今天进入她房间的人,除开护士小姐外,还有衣冠楚楚的曹野。
时间重新回到凌晨的五点,曹野醒来躺在床上睡不着,他扭头看下身边还睡熟着的刘文娟,不自觉的翻身从被窝里爬出来,忙拿过放在旁边的笔记本电脑,两下打开平放在膝盖上。他插上电源线,开机登陆邮箱,顿时发现伍成发给他关于向美惠的初步侦查信息,看后做个回复立马关机决定先起床。他想他是时候该解救曹阳了。
刘文娟被他弄出的动静吵醒过来,揉揉眼睛忍不住询问:“今天时间都这么早,你起床去干吗?”在她这几天对曹野的了解,天天在她办公室后面呆着的人,突然间不老实睡觉自然会感觉奇怪要问的。
“安心睡你的觉吧!我的人不要你管了。”曹野回答着穿好身上的衣服,随即移动身子准备下床。
赶忙伸手抱住曹野的腰,她哼哼着同曹野撒娇,“你不说是什么事情,我不让你这么早就走人。”
“你别我瞎胡闹。”曹野轻轻摸摸刘文娟的脸蛋儿,哄刘文娟,“我这几天老呆在这房间里,感觉闷得慌,想趁现在时间比较早,先悄悄跑出去溜达溜达透下新鲜空气。”
“你会闷吗?”刘文娟不愿相信曹野的谎言,她撇撇小嘴儿反问,“我天天晚上给你折腾会感觉闷?”
“你脑子里是不是有毛病了?我和你在床上的事情,跟闷不闷有什么关系呢?”曹野质问着,不觉俯身在刘文娟额头亲吻两下摸摸脸蛋儿,再拉开紧紧缠在他腰上的秀手,揭开被子放进去努力笑笑。
他赶忙挪到床沿去,他找他睡觉前脱在床下摆着的鞋子。
则睡着没有再多说话,刘文娟看着曹野的背后衣服是不转眼睛,她虽然很想知道曹野离去的原因,可发现曹野真不情愿对她讲后就不再与曹野胡闹了。这几天的日子,她能天天和曹野睡在一张小床上,于她的身心都非常满足非常快乐,现在又何必非要为难曹野讲不愿意讲的私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