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到不得不发的时刻,曹野喊完后没有半点儿含糊,他把陈熙凤往人群中间一推,立马抢占先机站到自认为有利的最佳位置。他双手迅速捏成拳头,眼睛紧盯迎面而来的四名保镖,准备随时接招没有丝毫胆怯与畏惧,更多的却是莫名兴奋刺激大脑想跃跃欲试。
自从他手腕戴个不知是啥做成的手镯后,不光发现那只手镯没个办法取下来,还能助他体力增长,特别是进入到中南山地下后,可怕的体力增长令他时常感觉无法自制,总想找会功夫的人切磋技艺。不曾料到今天有人甘愿冒出来给他做实验品,自然是满心雀跃,想看看他的体力变化到底有了多大。
先前站周围的人,看见眼前出现的瞬间变化,一个个怕沾血本能的往后退。他们不知真实情况满以为是丁原嘴里所讲的情感纠葛,不宜外人多废话,不宜外人随便乱插手管。最为关键的还是几名保镖手里握着砍刀,那份强悍着实令未经风雨的人顿生害怕不寒而栗。
中间,有胆小的男女摔倒在沙滩之上,打乱后退的秩序,给脚踩到踢到吓得掉魂似的惊叫连连……
一时间里,沙滩上的男女彻底乱了套子,骂声喊声啼哭声,充斥整个怒江河畔的天空,把原先的欢天喜地瞬间颠覆。连滚带爬的有之,听天由命的有之,傲然挺立的有之……
汹涌的怒江水愤怒了,翻出巨浪怒吼着meng撞沙滩边的岩石,一个个浪花溅开来,一个个不满溅开来。
那划破长空转眼即逝的无名鸟,一声呢喃道尽人类存在的悲哀;那俯视众生的大山沉默着,而始终坐拥枝头的小树叶,不忍心再看这突然间出现的大混乱,一个眩晕掉下长相厮守的枝头。
传送喜悦的春风不曾到来,即将降临的血腥抢占沙滩,空气在迅速凝结凝固。
人群中的娜斯云,她急得想找曹野,可她力量太小只能随众人后退,不过没有忘记要打电话,给她父亲娜斯权打电话。她哆哆嗦嗦讲完她这边情况,要她父亲娜斯权快想办法找人前来救援。
最特别最勇敢的莫过于卓凡,她原本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看到混乱反而迎着人流向前钻。她不亏作为头人从小就十分疼爱的女儿,她不希望今天的暴力发生,嘴里大声喊道:“我勇敢的傈僳族汉子们,拿出你们狩猎时特有的强悍来,全部给我站出个人样儿,别让我傈僳族姑娘今后瞧不起,背后骂你们脓包……”
努力往后猛退的男子,绝大多数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个个听到卓凡的喊声,一个个顿觉爷们不如姑娘家有失作为男子应具备的本色。那消退的血性迅速冒出头来,那份正义的力量迅速冒出头来……
不觉间,一名高大的男子先停止后退了,他从腰间摸出携带的弩箭和弩,大声附和卓凡,“我们傈僳族汉子绝对不会是孬种,我们有能力阻止这场流血事件的发生,我们要永远的平安祥和。”
另一名矮小的男子也停止了后退,也摸出携带腰间的弩箭和弩。他大声喊:“我们不是孬种,我们都有狩猎的力量能为正义而战,能为正义而亡。”
其他还在后退的男子,不知不觉的也先后停止了后退,都拿出各自携带的家伙,都挥舞着大声喊:“我们不是孬种,我们不是孬种,我们不是孬种……”
一浪高过又一浪的呐喊,让所有在场人的都沸腾了,摔倒的人全站了起来,哭泣的人全擦干了泪,咒骂的人全停止了咒骂……
眨眼间的转变,令丁原的四名保镖顿生怯意,他们不觉间停下缓缓向曹野走的脚步,一起望向呆呆站立旁边的丁原,想听听丁原会有什么新吩咐。他们内心里都非常清楚,这种小地方能人肯定不多,但人多力量大也绝对不容小视,更何况大多数人手里都拿着弩箭和弩,那份射杀力完全没法预先评估。
面对这种不容乐观的坏情况,丁原嚣张的气焰顿时没了,他平时虽骄横跋扈喜欢欺负人,但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角色。他看自己人少势单力薄,硬斗下去只能是个吃不了兜着走,再硬撑面子伤了几名保镖倒没什么,要连带让他跟着受罪,那他绝对吃不消没胆子敢轻易去做。
情不自禁的,他对几名保镖做个停下收拾曹野的手势,随即走向不远处的卓凡,上下反复打量。他嘴里不觉阴阳怪气的说:“你细皮嫩肉的敢站出来管闲事,有种有能耐确实令人佩服。”言语间,他立起他的大拇指来,又不忘补充道:“你可知我要收拾的人,是名拐跑我女人的人,说说你凭什么插手我家务事?”
对于表面上找不到漏洞的质问,卓凡脸不红心不跳的站立着,“我不管你为什么而来,但我必须事先告诉你,一旦谁站在这块热土,谁就有责任和义务遵守傈僳族千百年的风俗习惯。这些日子是我们傈僳族人每年一度的澡塘会,要的是平安祥和,要的是吉祥与喜庆,而不是兵戎相见讲刀子快拳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