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直升机议论纷纷的众人,忽见直升机的螺旋桨快速转动起来,鸣叫着缓缓升起。他们立马静下来,看直升机钻进蓝天白云,直至消失在怒江对面的大山头,还久久呆立着的不肯先行独自散开去。
众人中间,曹野也默默地伫立着,他的时间在下直升机那一刻完全停止了,他整颗心紧紧追随直升机守候着娜斯云,在祈求佛祖保佑娜斯云平安无事时,望娜斯云早日康复,早日回归这片生生不息的热土地。
一个声音冷不丁的传来,“曹野先生,你好!”
缓缓的转过身去,曹野视线里出现个婀娜多姿的小女子,竟然是与他有几面之缘的卓凡,虽不知道名字,但曾经交往还是给他留下些短时间内不可磨灭的好记忆。他赶忙给卓凡露出个笑脸:“你好小姐!”
蹦跳着向前走两步,卓凡用鞋尖轻轻踢踩在脚底下的沙子,随即靠近曹野与曹野站了个并排,“你心里还在想着娜斯云的伤?她应该不会有大事情的,我们的天神最公平公正,最终会庇护到她的人的。”
“但愿如你所言能快快好起来吧!”曹野不觉间搓搓两个有些冻的手,山边的风顺着怒江吹过来,一片小枯叶在空中跑,途中抓住他头发,不想打了他两个耳光掉在沙滩上一动不动。
这难道是小枯叶的命?他没有去多加留意,也没有去认真的猜想。
那些三五成群停留在沙滩的人,也未注意到小枯叶。他们时不时看下曹野,最终没敢打扰选择悄悄离去。
不知不觉的,卓凡两眼望向滚滚而去的怒江水,嘴里的话又冒出来,“曹野先生,走吧!该吃饭了,吃了饭再好好下到温泉泡个舒服澡,擦掉秽气迎来吉祥。”
遥看三三两两渐行渐远的人,曹野没有丝毫饿的感觉,他不觉长长的出口气,喃喃低声说:“该吃饭了,可我的现在没有吃饭心情,没有吃饭想法,更没有再去泡温泉的欲望。”
不知是怎么的,他心头就升起浓浓的失落伤感来,他开始不自觉的往前面慢慢走去,“我应该选择早点儿离开这块热土地,今天发生在沙滩的不幸事件,全因为我的存在才引申出来的,不但彻底搅合掉原有的那份喜庆与祥和气氛,还让娜斯云及其他人均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于我除开惭愧只能默默地在此表示歉意了。”
“你千万不要感到有自责,”卓凡在旁边开解,“人生在世,很多事冥冥中早注定,不是谁带给了谁不幸。”
“或许会是你所讲的那个样子吧!”曹野没敢随意的去乱做否定,“谢谢你给我讲出的开导话,我想我会永远记住,关于你关于玛布河温泉存在的点点滴滴。”他在此不觉停下,看看四周又说:“近两天出现的事,对我而言恐怕这辈子也没有办法去真正意义的彻底忘记掉了。”
语言似乎太过沉重,卓凡感觉里没有办法再往下继续说,她转过话题询问:“你同我说话,你认识我吗?”
“应该算认识吧!”曹野向卓凡努力笑了笑,“我们前面不是还有个射驽的约定吗?”
“对了。”卓凡突然间想起个问题来,关于昨天曹野的学习射驽,与今天所表现出的射驽强悍,两者之间的距离令她不能理解。她不由得要问:“你不是昨天才在找娜斯红学习射驽绝技吗?你今天所表现出的射驽怎么会那么厉害呢?一弩箭达到从苹果中心穿过去,那份精湛绝技在我们傈僳族人中也难以碰到真正敌手哦。”
应该怎么去讲这事呢?曹野在脑海里稍做下思考,随即心思平淡的说:“你昨天不是想要挑战我吗?后来因为有事情失约,但内心还是怕你再次找我比赛射驽,为了不让自己输得太丢面子太过难堪,昨晚就下次苦功夫悄悄独自练习了几小时,没曾想今天反倒派上真正的用场。”
“几小时能练出惊人的射驽绝技?”卓凡惊得睁大了眼睛,她不是不相信,是真的没办法去相信。在她心头存有的观点看来,昨天曹野找娜斯红学习射驽,纯粹是扮猪吃老虎,故意掩藏锋芒闹着玩儿,而真正实力早该达到炉火纯青的最高巅峰,不然今天的表现,又岂能是临时抱佛脚所玩得转的?
“该怎么说呢?”曹野猜到卓凡不会轻易相信,他只好继续做解释,“我父亲是名职业军人,曾经驻守在漠北边陲的边防夫妻哨所里,致使全家都搬到那个哨所生活,那时候的我没有事情做,整天背着枪陪同父亲巡视在白茫茫的戈壁滩上,不觉间从父亲手中学到百步穿柳的枪法,不想射驽与枪存在着许多的共通共融之处。”
旁边不远处,一小男孩对着卓凡喊起来,“卓凡姐,我大哥叫我前来找你去对歌。”
先顾不上与曹野继续说话,卓凡忙转过身去,她连连向喊她的小男孩挥手,意思是不空不要去。
小男孩不懂窍门,他站着不走,嘴里还无休无止的大声喊着,“卓凡姐,你这就跟我去嘛!不然我返回去我交不了差的,再说你唱歌唱得那么好听,大家都喜欢听你去唱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