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焕雄得意地对汉辰说:“看了亮儿,你现在还生七叔的气吗?若不是七叔逼你回来,你哪里能体会到此刻初为人父地欢悦。 ”
一阵苦笑掠过汉辰的面颊,看了汉辰不屑的神色,杨焕雄说:“难道骂错你了不成?你既然要给这孩子以生命,就要对他负责,给他个完整的家,否则还不如不要生他。 这是你做别人男人、做别人父亲应尽的责任。 ”
“责任?谁都可以同汉辰谈责任,这话从七叔嘴里听来好怪异。 七婶呢?七婶是脾气不好,性格也刁钻了些,可七叔对她负过什么责任?七叔也是杨家子弟,七叔对杨家可否有责任?为什么苛求汉辰回杨家,七叔自己呢?”
“你先管好你自己,少来管我的事!我该负的责任自然会负,该承担的罪责一样少不了。 管教我还轮不到你,你先说你的事!你是杨家嫡长子,你同七叔不一样。 从你出生在杨家的第一天起,你身上就驮上了包袱,除非死,你是卸不掉的。 你能同我一样吗?”
见汉辰咬了牙不说话。 焕雄又说:“我那晚如何对你讲地。 你知道没爹的孩子是什么感觉吗?你若走了,怕娴如肚子里的孩子连个哥哥叔叔去带他的可能都没有。 你有义务去保护娴如母子,给孩子个温暖的家。 ”
“孩子是~~是娴如她~~她和爹娘他们想要的,我又不想~~”
“你不想!”杨焕雄抡掌就给了汉辰一记耳光,手指指了汉辰的鼻子灼灼地目光逼视汉辰呵斥说:“若不看你昨天为我吃了这顿打,我早就为你这混账话~~”
杨焕雄攥紧的拳头缓缓放下,又说:“要怨就怨你自己!是。 我同你七婶地恩怨是说不清的,我无力阻止被逼迫娶了她。 可我能做到不去自欺欺人的同她要孩子。 当年老爷子苦苦相逼我们圆房,我当初吃了多少板子苦楚,到头来也没答应。 你呢?且不说娴如是如何一个百里挑一贤惠善良的女人,就是有人逼你将就这门亲事,你有着天大委屈,可同娴如圆房有了这个孩子总是你的决定吧?你也总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结果!”
汉辰愤恨的眼光瞪着七叔,冷冷地目光如寒冰一般阴森。
“你什么意思?这是不服。 跟我斗法有你的便宜吗?”杨焕雄板起脸,“我不在家这些年,你反是愈发放肆了,难怪你爹要打你。 ”
二人剑拔弩张之势,娴如推门冲了进来。
“七叔,七叔求你,不怪龙官儿,都是娴如不好。 娴如该死。 ”娴如噗通的跪在了冰冷的地上。
“娴姐,你怎么下地了?”汉辰又惊又急,娴如才生完孩子体力虚弱,那夜头撞影壁伤口才将将愈合,如今又跪到冰冷的地上为他来求情,汉辰简直无颜面对娴如姐了。
“娴如。 你~~起来,你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到了这个份上,你还为这个混账求情。 ”
“七叔,七叔”娴如哭得泣不成声:“龙官儿他有他的苦衷,都是娴如的不是。 孩子~~孩子不是龙弟他想要的~~是娴如,是娴如厚颜无耻地~~”
“小姐!”四儿冲了进来,扑跪到焕雄面前:“七爷,你别误会了我家姑爷和小姐。 都是四儿的错,四儿厚颜无耻的在姑爷的碗里下了*药。 ”
一句话说出来。 屋内立刻鸦雀无声。 杨焕雄惊愕得表情都呆滞了。
“四儿!”汉辰大声呵斥,他不忍有人再提这不堪回首的窘迫遭遇。
四儿磕头说:“七老爷。 是四儿混账,可四儿是为了救姑爷。 四儿怕姑爷再这么下去,就要被老爷活活打死了。 四儿想,要是姑爷和我家小姐有了个孙少爷,老爷一高兴,就兴许对姑爷有些好脸色,不再为难姑爷了。 再说,姑爷做了爹就是大人了,老爷也不能总拿他当个小孩子教训毒打了。 ”四儿啜泣连连,汉辰转身捶了床柱子。
杨焕雄惊愕的不敢相信居然在汉辰身上发生此等匪夷所思地事。
四儿扶了娴如起身,来到床前抚摸了床拦上几道明显剥落深陷的如刀割般深深的印伤对焕雄说:“七爷,这些伤都是大帅打我们姑爷时鞭子走偏撩到床拦上留下的。 这鞭子抽打在木头上都刮掉木屑带出这么深的口子,打在人身上是什么样的呀?四儿不知道姑爷有多痛,姑爷从来不哭不喊,但姑爷心里在流血。 这么打下去,四儿怕姑爷就是铁打的汉子也要去了,那我家小姐就望门寡了。所以~~”
“四儿,你很聪明呀。 ”杨焕雄奚落的说:“若是没你忠心耿耿想出这个‘两全其美’的点子,怕你家姑爷还没这么轻易当上爹呢。 只是~~”杨焕雄忽然沉下脸:“你一个黄花闺女,如何知道此等下作的手段,莫不是来杨家前你有什么背景不可告人。 ”
“不不~”四儿地头摇得像布朗鼓:“七爷莫冤枉四儿,这主意四儿听了也是臊得很,四儿是听了厨房地封妈妈讲的,封妈妈可怜我家姑爷这么被折磨,给我出了这个破釜沉舟地主意,封妈妈不许四儿对旁人提的。 ”
“这便对了。 ”杨焕雄呵呵的冷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