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段。 你要是不干了,我胡云彪就把在南方抵御孙大炮部队地队伍北调回廊坊,跟他小于子拼了。 妈拉个巴子的什么东西!还没人能辖制住他了。 前些天京奉铁路维修地款子,都被他给拦了,说是他的兵马在维护京奉线,招呼都不打就把款子直接从财政司给截了。 还有,他了不得了是吗?在西北拥兵自重,飞扬跋扈。 我早就看他不过眼,若不是给老秦点面子,我能饶得过他小于子!”
“唉,胡老弟,你我都是儿女亲家,都是一家人。 不说两家话。 秦总理,那是我地老师,小于子比他亲儿子都亲,就算给他个面子吧。 不争了,让他小于子几分就是了,只是这个窝囊总理我是做不下去了。 ”
“你等了,我倒要去跟老秦讨个说法,小于子他这么欺负你,就没个公道王法了?”
见了胡子卿进屋,段玉培和胡云彪都打住话题。
子卿同段家父子见过理。 话题也变成了轻松话题。 自从去年五妹妹被许配给段连捷大哥的弟弟,胡段两就是亲家了。 子卿知道父亲胡云彪从来泾渭分明的。 自己的人极其维护。
说笑一阵,子卿的头也不觉得疼了,拉了段连捷在一旁偷偷问了问,才知道近来段伯伯同于远骥有过几次交锋。 段伯伯如今是国务总理,重要文件要他审批。 偏小于叔叔平日专横惯了,先前几任总统在他眼里都不过是盖印的机器而已,关于西北开矿和修路的几份文件段总理有些疑虑过问了几句,就惹怒了于远骥出言不逊。 段玉培大于远骥很多岁,都是秦瑞林身边地心腹。 秦瑞林下台后由段伯伯这个自己人接任总理,本是件皆大欢喜的好事,如何又闹得今天这般田地?
送走段家父子,胡云彪叫来子卿到房里。
胡云彪摸摸光头叹息说:“小顺子呀,这先前,你我是父子,只这一层父子呀,爹还是个好爹吧?”
不等子卿回答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胡云彪又说:“这将来呀,就多了层长官和下属的关系了。 这在内是你爹,在外是你的主帅。 你要分清楚了。 ”
胡子卿笑笑:“爹,别多说了,孝彦明白。 不是听说汉辰叫杨大帅从来不叫爹吗?他总叫父帅,听起来蛮好听的,不然孝彦也改称爹为父帅吧?”
胡云彪愠怒的拍了子卿的脑袋一下:“混小子,又混说。 无非让你分清这关系,别要日后遇到事怨恨爹。 谁要你学那父子俩了?老杨地弟弟和儿子倒是出息了,没有一个肯回家了。 ”
子卿心中暗笑,若是父亲知道杨大帅的宝贝七弟就躲在东北军中,就在他胡云彪眼皮下面,不知道作何感想呢?
“来,帮爹给你秦大爷起草份电文,告诉你秦大爷。 我胡云彪坚决支持段玉培总理组阁,反对于远骥这小人弄权。 你~~你对你秦大爷说,千万不能宠信‘肖小’误了大事,得罪天下英雄。 ”
子卿笔一哆嗦,一滩墨水抖落在纸上。
“爹,您是怎么了?这么说我小于叔,我秦大爷能高兴听吗?”
“让你写你就写,写了就交给秘书处发了去!”胡云彪忿然说:“于远骥,越发的猖狂了,收复外蒙古就了不得了吗?”
缓缓语气,胡云彪又说:“还有,对秦总理说,查东北晖城土匪炸毁日本驻北满使馆一事,日本方面要求派兵进驻北满以保护其侨民安全,我胡云彪坚决反对。 并即日会派重兵去剿匪,保卫日本在东北境内侨民和官员的安全,不须日本方面派兵。 ”
子卿犹豫一下问:“爹,土匪炸了日本使馆的事,还没了结吗?”
“妈拉个巴子的,看这些土匪惹地事,抢劫哪里不好,去抢那扣扣缩缩的小日本,那有什么油水让他们抢吗?这还给狗日的关东军找了借口要派兵进来,这苍蝇一直在找鸡蛋缝呢。 ”
父亲破口大骂,子卿知道土匪猖獗,闹事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这回伤的是日本人,炸的是日本使馆。
子卿发过电文,回到父亲书房。
父亲在那里抽烟,七姨太在一旁伺候着。
子卿刚要请示一下想回房去睡觉,就见郭东寺卫队长匆忙的进来。
“报告大帅,查出来了。 ”郭东寺的目光即是兴奋又是气愤。
“老七你出去,这里有小顺子就行了。 ”胡大帅打发走七姨太。
“大帅,日本使馆被炸,果然是黑三那伙土匪干的。 ”
“我就说吗!”胡云彪一拍大腿起来:“除去这黑三,没人这么大胆。 妈拉个巴子的。 ”
“不过,大帅。 抓到的人得到确切地消息。 ‘五只眼’是收了日本地人的钱和军械,帮日本人去炸地使馆。 ”
“什么?”子卿脱口而出:“花钱雇土匪炸自己的使馆?”
这日本人傻了不成,但子卿立刻明白过来,日本这计策好毒。 他们屡次找借口要驻兵进东北,都被父亲制止,这回以匪患不安全出了事情为借口驻兵,名正言顺。 所以他们贼喊捉贼的演了这出戏。 这日本人可恨,为了蝇头私利帮了日本人算计自己人的土匪更是该死!子卿气得牙根打颤。
老帅只是哈哈笑了几声,摆摆手示意郭东寺下去。
“爹,听说这几天军部开会,您要派人去吉林剿灭土匪和白俄蹿来的匪患?”子卿问道。
“嗯,是呀,你有合适的人推荐?”胡云彪翻了儿子一眼说:“那可不是个什么好差事,白俄毛子凶悍,当地勾结他们的土匪黑三也狠毒,没见这都开了两天会了,推来阻去的没人去应这份差事。 送死的可能大不说,还没什么油水,军备有限。 ”
“爹,儿子倒是有个合适的人要推荐。 ”
“嗯,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