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春分(上)(2 / 2)

白愁飞深吸了口气,俯身吻上了她的红唇,那滋味甜美的就像是罂粟的花朵。

浅尝辄止,又重新的直起了身体,这不是一朵饱经风霜的花,她开放的太娇弱了。

太娇弱的东西,

通常活不长。

他正打算从柜子里取出布置好的丧服,很自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一丝力气都用不出来了。

平静的看向了床前坐着的妻子,这柔弱的女人居然格外的决绝了起来。

白愁飞叹道:“你想杀我?”

莫惊鸿颤抖着站立了起来,她的嘴唇已经被咬破了,流出鲜红的血来。

“你杀了他!”

她说出来之后,竟然止住了颤抖,变回了白愁飞初见她时的安详。

缓缓地拔下头上的钗子,一步一步的弱柳扶风般的踏着金莲,静静的走向斜坐在椅子上的白愁飞。

“所以你打算为了一个男人而杀害自己的丈夫?”

她的脸又惨白了几分,一字字道:“你死了,我替你陪葬便是。”

白愁飞冷冷道:“你父亲才死,尸骨未寒,你就打算追随而去,让他在地府欣赏欣赏自己养出的好女儿么?”

莫惊鸿紧紧地抿着嘴,连眼睛都紧紧地闭着,可是她的步子却一步也没有停下。

她已经什么都不管了。

然后她缓缓地向前倒了过去,不偏不倚的倒在了白愁飞的怀中。

一把黝黑的匕首,刺透了窗纱,没入了她的背后。

一个黑衣的童子,撞破了朱门,安静的跪在地上。

白愁飞抱起了莫惊鸿,放到了那张挂着彩帐的雕花大床上,看着那双晶莹的眼睛,缓缓道:“你不应该像飞蛾扑火那么冲动。”

莫惊鸿笑了起来,笑的凄凉,凄凉的绝美。

他又怅然道:“你知道么,我本来没打算杀你的。”

女子比羽毛还轻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问道:“他··死了么?”

“没有。”

这个富丽堂皇的屋子里,

----谁又知道这里永远的睡着个女人呢?

----谁知道这里上演了多么凄凄惨惨戚戚的一幕?

与其说莫惊鸿死在了白愁飞的手上,不如说她死在了寂寞之上。

寂寞,是会死人的;孤独杀人,比刀剑尤甚。

----她为什么会寂寞?

因为她周围的人都带着面具,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去接近她,去试图占有她,左右她。

寂寞是最好的保护自己的方法。

她太美了,价值也太高了。

----她爱司徒悦么?

不爱。

----那她为什么会为了他去死。

因为司徒悦能为了她去死。

他是她短短的一生中唯一一个很干净的爱着她的人。

那日子多美妙啊!

她寂寞的太久了,才会格外的珍惜那段对她来讲是美妙无比的回忆。

珍惜到足以让她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为了一段回忆去死,这岂不是很可笑?

实在是太可笑了,可笑到不停的笑,笑着笑着就眼泪就不知不觉的跑了出来,

赶也赶不回去。

白愁飞负着手,踏出了这个染了血的屋子。

黑衣的童子紧紧地跟随着,头上戴着个很怪异的白色头带,好像守孝一般,脸上却挂着灿烂到诡异的笑容,让人看了就不寒而悚!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