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飞又道:“我知道你是公主,因为你父亲是王,即使已经灭了国你依旧能活得很好,锦衣玉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丹凤公主咬着嘴唇,满眼尽是愤恨,撕心裂肺的冲着白愁飞喊道:“你知道什么?你又知道什么!那是我的国家,我的故乡!”
她说完,便毫无征兆的掉下了眼泪。
谁说眼泪不是女人最有效的武器?尤其是美丽的女人,她的眼泪远比珍珠更珍贵。
陆小凤叹了口气,把她搂进怀中,她也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陆小凤有原来有很多话想问她,他有很多的猜测,也有点不大好的预感,可作为一个男人,他现在什么也问不出来了,也不能问。
所以他只能这样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白愁飞听了这话,只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情感触动了自己,他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谁又没有故乡呢?
他白愁飞也有过故乡,天涯浪子总是说,浊酒一杯家万里,可是他的故乡哪怕是喝干了江河湖海也回不去!
在这个陌生的朝代,熟悉的只有他自己。
也就只有梦中能在回到那个繁华的开封,不知身是客。
“你又知道什么呢?”
整个夜都在颤动,白愁飞睁开眼睛,暴喝道。
他不敢去回忆,也不能去回忆,不想去回忆。
回忆是最没用的东西,陷入回忆中的只有懦夫!
一想到这里,他刚刚淡下去的杀意又升了上来。
陆小凤当然不会让他杀了丹凤公主,也不大可能会跟他动手。白愁飞知道这一点,他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而失去一个朋友,所以他忍住了这股杀意,又踱回了阁子里,去看西门吹雪。
好像总是喜欢挑战困难的东西,越看起来九死一生,遥不可及就越能让他兴奋起来。
就像白愁飞很早的时候就想要试一试王小石的剑,挽留神剑,挽留人。王小石就是用挽留的人,白愁飞想知道他挽留不挽留的了自己。
他不用挑战这个严酷的字眼而是用试一试,因为他信自己,信自己的惊神指,也信王小石。
他有这个自信,王小石胜不过他!
---胜过了怎么办?
唯死一字。
现在,西门吹雪的剑又挑起了他的兴趣。
那纯粹的剑,纯粹的人,让他忍不住的去猜测,猜测如果他真的和西门吹雪的剑相遇,活下去的会是谁?
只不过不论输赢,只怕他们一动手,不止定输赢,还定生死。
白愁飞还不能死。
他还有金风细雨楼,他还有他的梦,他还没有一飞冲天!
所以他就只能忍。
两个白衣人相对而立,阁子里很安静。
白愁飞咽了口吐沫,喉咙发出了一阵声响,忍耐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只是一瞬间,阎铁珊睁大了眼睛,霍天青凝着目,连什么也看不见的花满楼都侧过了耳朵,仔细的听着。
他听见了剑歌!
西门吹雪的剑,直指着白愁飞,那森寒的剑尖所透出的肃杀剑意毫不掩饰它的目标。
白衣招展,近在咫尺,
剑也已近在咫尺!
白愁飞抬起了手,伸出食指,又扬起中指,“立夏”,惊神指中少有的防守。反手疾驰而上,弹向西门吹雪的剑。指风挡住了剑风,若圣手琵琶,化肃杀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