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飞自己笑了起来,他可没想到过有那么一天自己会给另一个人开解情爱。
现在薛凉立在他跟前,脸上还带着重伤初愈的疲惫,但是人却精神了许多。
有人突然叩响了门,随后一个穿着绿纱裙子的美鬟走了进来,端着紫砂壶,里面沏着极品的雀舌。白愁飞挥了挥手让丫鬟退下,端着茶壶站了起来,走到了一株开着的金橘树旁,打开壶盖,把茶水尽数倒了出来。
然后手伸进了茶壶,轻轻抚摸了一圈,笑道:“顾远已经进了金风细雨楼。”
薛凉道:“杨叛会以为你死了?”
白愁飞道:“当然不会,他可不是傻子。”
薛凉道:“他不是傻子,你不怕顾远会死?”
白愁飞斜睨了一眼金橘树,很认真地道:“杨叛不会杀顾远,他太谨慎,没找到可以杀顾远的理由之前,不会动手的。”
薛凉皱了下眉,道:“理由?”
白愁飞笑道:“劝服他自己的理由,谁会相信一个自投罗网的人没有一丁点的后路呢?他太瞧得起我了。”
薛凉的瞳孔微微睁大,不可思议的道:“你什么也没准备?你让顾远自寻死路?”
白愁飞道:“你不信?”
“不信。”
“那杨叛也不信。”
白愁飞又道:“可是我信顾远,这就足够了。”
薛凉问道:“如果顾远死了呢?你为什么信他?”
白愁飞反问道:“我为什么信他?”他勾起了嘴角,接着道,“他很年轻,又有才华,长得好看还足够能忍耐,最重要的是他有野心,”他顿了下,缓缓道,“这样的人怎么会让自己轻易的死了呢?”
薛凉疑道:“你不怕会出来第二个杨叛?”
白愁飞道:“其志不在江湖,他学富五车,却都是文人墨客的东西,金风细雨楼不过是他的一个跳板罢了。我现在用得到他,他也需要我来引路,各取所需。”
“你有把握他的贪欲不会大到吞了你?”
“我没有,我这一生中,无论做什么事,都不会事先觉得有把握的。”
薛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听见白愁飞又继续说道:“更何况,鸿鹄若不高飞,那就是连燕雀也不如。”
“杀一只麻雀并不难。”